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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還是老百姓。再說官字兩張口,說你民亂你就是民亂,至於什麼官逼民反只能憋在心裡,權當沒看見過。

陳開天來到丁哨報道的時候正看到曹躍在帶著人砍樹做棺材,曹躍說我的兄弟死了,不能草草埋了,我要讓他們都有墳有地有棺材,一個個入土為安。死後連棺材都不給,我不允許我的兄弟死的那麼寒蟬。陳開天立即說:“我來,我會做棺材。”

“你不是大刀門的嗎?大刀門做棺材?”李石頭問。

“我家就是做棺材的。”陳開天道。

曹躍下令讓辛洛接替陣亡的李明擔任二汛汛長,新來的大刀陳開天做自己護兵隊長,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隊伍,約束他們不得虐待戰俘肆擾民眾,然後一門心思做棺材了。

兩天之後隋平安這才帶著安字營軍隊姍姍來遲,一見康三石先抱歉說自己隊伍行軍慢了,本以為馬鷂子會派人阻截代字營,卻沒想到代字營從大到順風順水地走進了定邊城。反倒是安字營,一路之上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唯恐洩露行蹤,等到抵達定邊縣的時候卻發現馬鷂子的人敗了,這合圍的計劃沒用的上啊。

康三石倒也沒追究,按照行軍的計劃,自己應該十天之後抵達定邊縣,誰能想到自己提前半個月就把定邊縣給佔了,還把馬鷂子給打敗了呢?不是他們走的慢,是自己走得太快了。

隋平安忍不住誇獎道:“老康,你太厲害了,這馬鷂子手下兩千響馬被你一夜之間幹掉一半,剩下的跑的跑散的散,我抓到的俘虜說,馬鷂子手下發生叛亂,他本人被迫逃到甘肅去了。”

康三石心中滿是驕傲臉上卻淡淡地道:“你的意思是,這民亂平定了?”

隋平安笑道:“暫時算是平定了吧。”隨後撇嘴道,“你等著吧,童字營,胡字營和國字營知道咱們贏了,肯定跑炸肺地趕到來分功,那群不要臉的玩意。”

康三石哈哈一笑道:“他們就這樣,打仗不行,搶攻有一套。”他小聲地說:“我之所以沒下令追擊馬鷂子,就是留給他們呢,小樣的,看誰坑誰。”

隋平安頓時大笑起來,說:“有你的啊老康。”

“沒法子,這年頭兒你不整人,別人就整你。”康三石道。

“說的也是。”隋平安說,“對了,我聽說曹二郎可是一戰成名,說是夜戰之中雙刀飛舞堵在門口,愣是單槍匹馬逼降馬鷂子的一千騎兵。”

康三石聽罷之後頓時哭笑不得道:“這都哪和哪啊,哪有這麼離譜的事兒。以訛傳訛,以訛傳訛,他要是這麼厲害,還要什麼大軍,直接一個人單槍匹馬平定民亂就行了唄。”

隋平安拍著大腿笑道:“我知道這肯定是杜撰啊,老百姓嘛,你越是傳的離譜,越是傳的神神鬼鬼的,他們越是相信。你要是說實話,反倒是沒有人相信。老兄弟,你給我說說那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心裡急得很啊。”

康三石也不好說手下好還是不好,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便說:“你直接問問他就行了。”

“曹二郎在做什麼?”

“招魂呢。”康成在一旁說道,“他手下死了三十三個人,他給他們招魂超度呢。他又不是和尚,超什麼度啊。”曹躍手下兩個受傷較重計程車兵最終沒挺得住也死了,丁哨陣亡者也達到了三十三人。

“我去看看。”隋平安笑道。

“我帶大人前去。”康成伸手請道。

而此時曹躍正在定邊縣城外帶著兄弟們祭祀,他挖了三十三個坑,不知道手下的誰從定邊縣城裡搶來了三十三副棺材,在距離城外十里地山根腳開出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將兄弟們埋了下來。

大家都默默不語,也不知道說什麼,尤其是曹躍臉色悲傷,感染得其他原本無動於衷的人也悲傷起來。

這個年代死人太正常了,別說戰場受傷死亡,就是平日傷寒重了也一樣沒救,這些人家裡誰不是兄弟姐妹一大串,哪家沒死過人?別說生病了,餓死的就不少,所以大家對死人有些習以為常了。

秦兵不會哭,不需要眼淚。

沉默地埋好手下之後,曹躍才說:“行軍禮。”

眾人面面相覷,什麼軍禮,大家盯著曹躍心說我們沒軍禮啊,無非就是大老爺檢查大家下跪,難道下跪是軍禮?

曹躍這才記得這軍禮還是清末新軍時候才有,現在哪有軍禮,不過他倒是反應快,回頭說:“照著我學。”言罷右手握拳彎臂貼於胸前,頗為像是古羅馬軍禮,眾將士便紛紛效仿起來。一百二十多人,包括老丁帶著的民夫在內,敬了一個齊胸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