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為什麼兩軍交戰的時候他不放你過來?”
保連齊苦笑道:“回盟主,曹二郎說要是交戰前放我回來,依馬統領的脾氣,一定會殺我祭旗。”
馬福壽冷笑道:“他倒是瞭解我。”
保連齊道:“曹二郎還說,我們和他一個心思,我們不過是想教訓一下清廷,抬高加碼才招安。他也教訓我們一下,讓我們知道西北誰是王。”
馬元德嘆氣道:“教訓一下?這一教訓我們一千騎兵就沒了,一千多步兵也沒了啊,這還是教訓?”
“總比白家樓被殺三萬強。”哈文道。
保連齊低聲道:“那從曹二郎還說,要是我們不投降於他的部隊,他先下令殺了城下的六七千兄弟,然後再殺了我的一千手下,接下來驅趕寧夏百姓婦孺攻城,效仿蒙古人屠城。他說要麼我們投降於他,要麼寧夏無男丁啊!”
眾人一陣譁然,西北血軍,曹躍曹二郎,的確是幹得出來這事兒。白家樓三萬鄉民,只因為不尊曹躍號令,慘遭滅族。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眾人想到這裡,不覺得害怕起來。
幾個家族族長眼神之中充滿著恐懼,如果曹躍真的效仿蒙古人,驅趕民眾攻城,讓自己人殺自己人,那塞上江南寧夏府恐怕將面臨最大浩劫。馬元德咬著牙,看了看一直猶豫不決的馬福壽,大聲問說道:“馬統領,你有主意了嗎?”
“一切聽盟主的。”馬福壽聽到他語氣中的不滿,忙低聲道,“馬福壽一切以盟主為尊。”
現在以我為尊了,平日裡把自己當大爺一樣,馬元德心中冷笑,隨後當機立斷道:“那我就說了,保連齊,你現在去回覆曹二郎,就說我們決定和他的血軍進行談判。速去,速去!”
“是。”保連齊一路小跑跳上了馬,策馬疾馳衝出城來。
眾人只見一個身穿清軍將服的人一溜煙到了陝西練軍勇營軍陣前,士兵們立即舉槍瞄準,保連齊大聲喊道:“別開槍,是我,保連齊,我要見曹將軍,我要見曹將軍,他們同意和談了,同意了。”
三營營長陳剛喊道:“保連齊,下馬,檢查。”幾個士兵在保連齊身上搜了搜,沒有武器,帶著他來到後方諸將身前。
曹躍騎在馬上,看著興奮的保連齊,皺眉道:“和談?”
“是啊,和談。”
曹躍冷冷地說:“我不同意和談,我的要求是,投靠我。”
“他們答應了,決定投靠血軍,只不過放不開面子才說和談。”保連齊說道。
“血軍,什麼血軍,誰是血軍?”曹躍奇怪道。
“您的部隊不是血軍嗎?”保連齊道,“大家都叫你們血軍。”
曹躍搖頭道:“荒唐,我們是陝西練軍勇營,未來陝西新軍,哪裡有血軍的名字。”
保連齊道:“可是我們聽說,您的部隊就叫做血軍。”
曹躍問了問手下主諸將道:“你們知道嗎?”諸將搖了搖頭,倒是叢晨說道:“將軍,我倒是聽杜文德幕官說過,知道一些內幕。好像這個名字是陝北民團的人傳出來的,是借您的勢嚇唬宵小的,沒想到都傳到了甘肅了。”
曹躍點了點頭,啻笑道:“真能編排我,這名聲可不好聽,血軍,血軍,我又不是殺人狂。要是讓哪個御史知道了上朝廷參我一本,我就吃不了兜著走了,陝北這幫人就會給我搗亂。”他對保連齊道:“既然他們決定投靠與我了,那就簡單了,你回去讓十三家出來受降吧。”
保連齊尷尬道:“將軍,我們是投向於您做朝廷的兵,要是出城投降實在抬不起頭來。再說如果全都出來受降,萬一您反悔下令開槍屠殺,銀川十三家就全完了,寧夏府也完了。”
曹躍當然明白保連齊話語之中的意思,他是不方便說出來,甘陝之亂後兩族仇恨許久,西族不信任漢人。曹躍笑道:“你倒是能為他們考慮,不過這件事兒之後,我估計十三家是容不下你的。”
保連齊無力道:“起碼現在我還是銀川十三家民團的人。”
曹躍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只派一個步兵營進城,收繳了他們所有火器和快槍,冷兵器就留著防身,總算是給十三家各位族長保留面子了吧?另外讓他們派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來,我們談談歸順朝廷之後,銀川十三家的安排和寧夏府的未來。記住,一定要派出真正能說話的人,別來來回回耽誤時間,我嫌麻煩。”
“是。”保連齊隨即又騎馬進城去了。
十三家族長打著小算盤,明白誰都不願意去曹二郎軍中做談判的人選,那廝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