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站在第一位的翩翩男子身上。
“國士以為如何?”
眾人心中一凜,女帝一向對夏侯端態度親密,甚至朝內一直有言傳二人有染,一向稱其夏侯,此刻卻是直呼國士二字,且態度冷淡,難不成二人之間的關係有變?
夏侯端就像沒察覺到周圍緊張的氣氛,和女帝那冰冷的眼神一樣,依然笑的溫文而雅。
“陛下,聖明。”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順應大流,如今這事態還有誰看不出來,這顯然是女帝早已安排好的一齣戲罷了,廢元老院一事,勢在必行,只是早晚罷了。
夏侯端附和的如此簡單反而讓鳳繆心裡沒了底,這個男人她是欣賞的,同時她也承認自己的確對他有那麼幾分情愫在,但這不代表自己知道了他是國師的人還會毫不設防地對他,尤其是這男人現在已經絲毫不掩飾他對國師的追隨了。
正如夏侯端所預料的,廢元老院一事並非她一時興起,早在她登上帝位之時便已有了這個打算,畢竟這是帝王時代,只屬於帝王的天下,怎能容得一群腐朽頑固的老東西來指手畫腳?
然而元老院的勢力根深蒂固,代表著天傾所有貴族們的利益,一直深深掌控著皇室的命脈大權,不是一朝一夕能拔除得了的。
而現在的關鍵就在於一個人,國師昭言,這個女人的身後站著整個元老院,代表無數貴族的支援,只要將她拉下神壇,元老院也就敗了。
但現在夏侯端的態度太過從容,從容到似乎他早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有這一招,當然也可能已經有了下一步對策了,這讓她心裡又出現了一絲不安。
陛下放心,這天傾只會姓鳳。
隱約間她又想起了那日昭言說的那句話,不知是何理由,鳳繆毫不懷疑昭言對天傾得那份忠心,這份信任來源就和國師的來歷一樣莫名其妙,也因為如此她得以放心地利用這次的奴隸叛亂來奪回權力。
朝堂上的訊息才一傳出,元老院便掀起了,隨即整個天瀾城都被驚動了,無數貴族代表紛紛進宮要求覲見女帝,卻都被拒絕了。
整個帝都唯一比較安靜的便是大皇女府了,昔日車水馬龍的大皇女府如今門可羅雀,除了那個下人走動外幾乎成了閒宅。
但事實上鳳家的人個個都不是輕易認命的人,更不會突然看開了一切放棄了權力鬥爭,皇宮內的事每個人都在盯著,大皇女府自然也不例外。
這訊息一出來玉溪便報告了鳳皎,彼時鳳皎已經修養好了身體在院內打坐,聽到這訊息時只是睫毛微顫,一點驚訝的樣子也沒露出。
“殿下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玉溪是笑著問出這句話的,他雖然不太懂情感,但跟在鳳皎身邊多年如何能不知道皇宮裡的那些權力鬥爭,女帝這一手他也能猜出些門道。
“母皇也夠能忍了,這次的奴隸叛亂是個好機會,她怎會輕易放火。”鳳皎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這時走廊那邊玉秋端著茶走了過來,聽到這句也沒作聲,放下茶站在了旁邊。
玉溪皺眉,疑惑道,“可是陛下難道不怕事情超出控制嗎?比較奴隸軍如今可是勢不可擋地直攻天瀾城而來啊!”
鳳皎睜開眼睛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會的,只要有國師在就不會的。”
玉溪一怔,“國師她又不是神。”
旁邊玉秋笑了笑,“國師她的確不是神,但她卻能保住天傾。”
玉溪沒說話,但臉上卻是不相信的。
“那個女人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可怕,她所擁有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鳳皎輕輕晃動著手上的茶水,“更重要的一點是,她比任何一個姓鳳的人都要忠心於這國家。”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也沒有人知道,但幾乎皇室的人都知道這一點。
“另外,玉秋,差不多可以給我收拾些衣服了。”
玉秋微愣,“什麼衣服?殿下要出遠門?”
“自然是本殿的朝服,遠門倒也不算,只是得去皇宮住一段時間而已。”
鳳皎捻著茶杯勾起了唇角。
廢元老院一事尚未定論,很快又傳來訊息,奴隸軍再次攻下一城,直指帝都天瀾。
與此同時,女帝鳳繆決定御駕親征,並且啟用了三皇女鳳薔為副將,眾人正驚訝這女帝怎會在這關鍵時刻離宮豈不是白白讓元老院有反將一軍的機會時,賦閒已久的大皇女鳳皎再次被啟用,成為了攝政王,待帝王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