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大家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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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轉眼過去,上元節後,一切都恢復了原有的步調——孩子們重新開始讀書,朝臣們的早朝也要繼續,一年一度的長假就此結束了。
元月十六,沈晰“缺席”元日大朝會的事就有了下文,禮部尚書在早朝上參了他一本,說他身為太子卻疏於朝政,連元日大朝會也未列席,有愧於聖恩。
皇帝將此事按下未提,元月十七,又有幾位朝臣聯名上疏,對於太子的不滿之聲就此沸沸揚揚地鬧起來了。
四皇子和六皇子趕到毓仁園時全都上氣不接下氣,尤其是一貫身體不濟的四皇子,咳得肺都快出來了。
沈晰前後遞了杯熱薑茶給他暖身,聲色平淡地問他:“東宮官們近來有什麼事要稟嗎?”
東宮事務這大半年來都是交給這兩位弟弟管的,他們每過幾日差人往毓仁園送一趟摺子,有要緊的事也親自跑一趟。
可眼下,六皇子一聽他還說這個就急了:“我們不是來說這個的!二哥,朝臣參您的摺子都在父皇案頭摞成山了,背後是誰您心裡有數!其他的事,當下都是小事!”
沈晰銜笑瞧了瞧他,又說:“哦對……今年給你四姐送去的年禮禮部可好好辦妥了?她遠嫁番邦不容易,不能讓她覺得朝廷忘了她。”
“……二哥!”六皇子急了,差點沒跟眼前的太子殿下拍桌子,“您打什麼岔?三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半年來事事往上湊,父皇也對他青眼有加。如今又鬧出這樣的事來,您……”
“所以我問你們東宮的差事都有沒有辦妥。”沈晰從容不迫。
第95章
兩個當弟弟的相視一望,稍微定了幾分心。
沈晰示意他們坐,二人落座後想了想,四皇子回道:“東宮一切都好,二哥放心。”
六皇子續說:“給四姐的年禮也送出去了,母妃還添了幾件,禮部說絕不敢怠慢,一定穩穩當當地給我四姐送去。”
沈晰頷首:“康母妃有心。告訴她不必太過擔憂,戎遲在書信中對四妹禮敬有佳,想來也未敢讓四妹受委屈。”
六皇子點點頭,臉上雖然有了幾分欣慰,但說起姐姐遠嫁的事,心裡到底還是不是滋味。
沈晰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問了些近來交由東宮料理的其他事宜,著意問了問江南漕運的事。
這差事去年是交給三弟辦的,雖然他並不認為三弟真能動搖儲位,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總讓朝臣們在他們之間比出高下為好。
四皇子說:“這事確實讓人頭疼,其實入秋時人就差出去了,但孫家推三阻四,到現在也還沒辦妥。不過既然三哥去年能辦得好,咱們想來也能辦成,二哥差臣弟或六弟往那邊走一趟便是。”
去年睦親王能把這事辦漂亮,無非就是有皇子的身份撐著,饒是孫家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不給這些龍子鳳孫面子,那麼他們兩個裡去一個也一樣。
沈晰卻旋即搖頭:“你身體向來不好,不要這樣顛簸。六弟又年輕些,怕是鎮不住他們。”
他說著頓了頓,又道:“讓楚成去,人馬給他備齊,讓他三天回一封信。”
“……二哥。”四皇子啞笑,打量了他兩眼,勸說,“臣弟知道這位楚家公子有本事,也知道楚側妃合您的意。但這事……您還是換個人,到底是要父皇親自過目的,何苦讓他在父皇跟前晃悠呢?”
惹父皇不快還是輕的。這兩年父皇的多疑易怒其實並未比先前好,只是沒找東宮的茬而已,朝臣們都依舊如履薄冰。
沈易覺得在這個時候冒險用楚成犯不上,就算父皇早已知道這個人在東宮官中也是一樣的——萬一他突然動了哪根筋開始懷疑太子的忠心呢?
沈晰又搖頭:“就讓楚成去,不礙事。”
兩個弟弟見他堅決,知他有自己的考慮,便不再勸。片刻後二人就從毓仁園告了退,六皇子心裡有點打鼓:“二哥這樣能行嗎?”
“放心。”四皇子笑了聲,“連大哥入朝聽政的時間都比他晚三四年,其實遠輪不著咱們為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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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皇帝在寢殿里布了一盤棋,沒找人來對弈,一語不發地同自己下了半晌。
在那場大病之後,他就沒了以前的乾脆果敢,自己同自己下棋時總顯得格外瞻前顧後,黑白兩邊都拖泥帶水。
最初時他為這種感覺懊惱卻又無法剋制,眼下日子長了,倒也習慣了。
朝堂上也是一樣。
他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