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抱著手道,“別說為娘不幫你這個兒子,我給你出三個主意,總有一個能解決你眼前困境。你要聽麼?”
陳牧笙一時想不到什麼辦法,想著景帝儀的提議可能未必靠譜,但聽聽無妨,“什麼主意?”
景帝儀道,“第一,你把她休了,再娶個溫柔賢淑對你千依百順的。”
陳牧笙搖頭,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他和平樂成親之前就知道她是什麼性情,既然還和她訂下白首之約,那就是要照顧她一生一世的,怎麼能因為捱揍了就休妻,“娘,你知道我不可能休平樂的。”
景帝儀拍拍他的肩,讓他不要著急,“第二,你振夫岡,回房把她揍一頓,把她揍到聽話為止,以後她就不敢揍你。”
陳牧笙還是搖頭,他從不打婦孺,何況還是自己的妻子。
景帝儀明明知道他的性子,前面提的兩點他萬萬不會做的,陳牧笙突然覺得可能第三點才是重點,“那第三呢?”
景帝儀笑道,“第三就更容易了,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先示好。頂個夜壺在房外求上一夜,這是苦肉計,她一心軟還不就原諒你了。”
陳牧笙撫著臉,這算是什麼餿主意,分明是她自己想看這個熱鬧。
還是鳳靡初給了他良心的建議,“先去上藥吧,否則明日上朝你少不了被人揹後議論。到底是你自己的家務事,能不張揚就不要張揚,被人添油加醋胡亂說一通總是不好。”
陳牧笙想著只能如此了,陳牧笙朝鳳靡初作揖,帶著傷痕累累拖著疲累無力的步子往書房去,今夜,真是比他三日三夜不睡處理公務還要累。
鳳靡初在湛王府留宿一夜,第二日一早和陳牧笙去上朝了。
平樂沒睡好,她一夜翻來覆去生悶氣,把陳牧笙的枕頭和被子都給砸了,還是不解氣。按照景帝儀制定的家規,她日日用早膳之前得先請安,平樂氣得沒胃口,本想脫了身體不適不去的。
敬桃打了水來給主子洗臉,用裝病這招?不太妥吧,“您真的不去?”
平樂發火,捶了兩下床板,自然,床板比她手硬,捶疼了。敬桃放下銅盆,幫主子搓揉,平樂埋怨,“陳牧笙那個混賬,我讓他睡書房他就真睡書房了,哄哄我都不會。不去不去,我被欺負成這樣了,幹嘛還要給那女魔頭請安。”
敬桃道,“您還記得麼,您之前也曾託病沒有去景姑娘那背書,後來景姑娘讓白雪來監督您喝了五日的苦藥。”
平樂打了個哆嗦,她想起來了,那藥特別苦,苦得她黃疸水都要吐了。平樂跳了起來,趕緊穿上鞋子,催促道,“快,敬桃,快給我梳頭。”
平樂簡單的裝扮了一下,用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景帝儀臥房。陽春剛伺候完景帝儀洗簌,端著景帝儀洗臉用的撒了花瓣的溫水走出房差點撞上,好在平樂及時停住。
陽春嚇了一跳,小聲道,“快進去吧,你要是再遲一會兒,估計就不是抄女誡了,四書五經都得抄。”
平樂撇撇嘴,進房請安,“婆婆。”景帝儀抹了一些自己調製的潤膚的膏藥到手上,回頭看著平樂,不說話。平樂心裡毛毛的,想著她應該沒遲吧,沒理由找藉口折磨她才對,“婆婆怎麼這麼看著兒媳婦。”
景帝儀道,“沒什麼,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大白日見了鬼。”
景帝儀繼續塗塗抹抹,她喜歡這裡的冬季,覺得這樣冷颼颼的天氣對她而言剛剛好,就是乾燥了些。
平樂小聲嘟囔,“你才大白日見鬼呢。”
景帝儀讓寒杏把銅鏡拿去給平樂自己照照,平樂認為景帝儀找茬,應付的掃了一眼銅鏡,乍一眼看,也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她終於知道剛才陽春怎麼是那反應,她一夜沒睡好,臉上冒出許多小疙瘩,面板暗沉粗糙,眼睛還腫成兩顆核桃。
到底也是個愛美的姑娘,平樂緊張,“我的臉。”
當然,她把這筆帳也算到陳牧笙頭上,她要買很多胭脂水粉遮臉上的疙瘩。
陳牧笙的俸祿,一半是孝敬景帝儀的,一半是孝敬了平樂,自己幾乎沒留什麼銀子,有需要只能跟賬房支或者跟平樂賒。平樂想著,她要把這個月陳牧笙給她的銀子都拿去買胭脂。
景帝儀道,“平樂,女子善妒是天性,你把牧笙看老些,要霸佔他也無可厚非。本來你們小兩口關起門來怎麼吵架怎麼打鬧,我是不想管的,可你昨晚那樣是有些不應該了,你知道哪不應該麼?”
平樂嘟著嘴,“他是你兒子,你當然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