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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鏨花

陽春想著這位陸夫人莫名其妙的是發哪門子的火,方才那番話裡帶刺顯然就是衝著她們家夫人的,“陸夫人說得對,我們家夫人出身富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這鋪子裡的首飾是襯不上我們夫人的,不過是夫人善待我們這些下人買了贈我們,這裡的耳環鐲子什麼的,也就我們府裡的下人戴戴。”

夏淑靜還未見過這般伶牙俐齒的丫鬟,當著景帝儀又不好發火。胡氏狐假虎威道,“不過是個下人,也不端好自己身份,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景帝儀道,“她是我陪嫁的丫鬟,是有些不知分寸,只是我說得,別人說我就不樂意了。”

夏淑靜道,“鳳夫人也太過護短了吧。”

“我不是護短,是提醒她說別人不懂身份之前也該先想想自己,崔府的當家夫人是方穎壽,那我該如何稱呼她呢?”

胡氏啞口無言,景帝儀這是拐著彎譏諷她不過是妾,可她確實也就是個妾,回了崔府侯爺卻不搭理她,她這才想著給自己找靠山,想搭上夏淑靜。

景帝儀敲了敲櫃檯,“這裡最貴的首飾是哪一件?拿出來。”

夥計聞言,知道大生意來了,進內堂去取了一支鑲滿各色寶石的鏨花。那支鏨花在景帝儀看來豔俗得很,五顏六色的寶石拼湊在一起不倫不類,估計也就是為了凸顯它的貴重吧,帝都的貴婦倒是很喜歡用這顯擺身份。

景帝儀見胡氏看得眼睛都直了,“就這支吧,一塊結賬。”夥計要把鏨花包好,景帝儀搖頭,“不必了。”她把鏨花拿在手上,對夏淑靜笑道,“二位慢慢挑。”

寒杏伺候景帝儀梳妝自認為拿捏得準主子對首飾妝容的喜好,走出店門道,“這鏨花不像是夫人會喜歡款式。”

景帝儀越看手裡的鏨花越覺得難看,倒想問一問這簪子是誰打製的,以後專叫這人打製些難看的簪子送給她討厭的人,“確實不喜歡,插這個還不如插一根桃枝高雅,就算拿回去估計也是束之高閣的,裡頭也就那隻臂釧我看得上眼。”

陽春道,“夫人喜歡那臂釧為什麼剛才不和她們爭?做生意的無非是價高者得,夫人若是給兩倍的銀子,人家肯定賣給我們。”

“一隻臂釧而已,若當真很喜歡喜歡到要佔有不可的自然要爭,不爭那就是還沒喜歡到那種地步,可有可無。”買回去也是圖新鮮,戴兩日也會扔到一旁了吧,何況她看夏淑靜對那隻臂釧同樣不是出自於喜歡才買的,以本傷人便宜的是別人。

寒杏不解,“夫人不喜歡鏨花為何要買?”

“大部分的男人喜歡權勢,就像大部分的女人喜歡首飾,買它自然不是為了把它帶回去。”她還記得她曾經在這用海藍寶的瑤簪“換走”過康怡的貓眼石簪子,只要見了更好的更貴重的,人都是貪心的,也就會拋掉次之的廉價的。

“我知道。”陽春自作聰明道,“肯定是她們搶夫人的,夫人就搶她們的。”

景帝儀笑。

“鳳夫人。”胡氏追了出來,慶幸景帝儀她們沒走,她小心的回頭看了一眼,確定夏淑靜還沒出來,“剛才得罪了,我也不是故意要和鳳夫人作對,我知道鳳大人和我們家侯爺交情深厚。”

景帝儀嘲諷道,“你知道我相公和你家侯爺交情深厚,還跑來巴結陸府的夫人,你倒是懂得給自己打算,怎麼,在陸夫人那討到了好處,又不想得罪我,這天底下可不能什麼便宜都讓你佔了。”

“鳳夫人說話何必這麼難聽。”想當初若不是景帝儀說侯爺快熬不住了,她也不會連夜收拾包袱逃跑,這些年讓方穎壽獨佔恩寵,穩固了地位,如今回來哪還有她站的地方,她為自己打算何錯之有,“我有今日還是拜夫人所賜,我都不與夫人計較了。”

景帝儀裝糊塗,“你說何事?與我計較,我有欠你什麼麼?”

“是你說侯爺要死了,也是你說侯爺死後要人陪葬。”

景帝儀裝作記不太清,努力的回想,“你是說崔護病危那次吧,他確實一隻腳踩進鬼門關了,那是御醫說的,至於陪葬,我也是和下人閒聊,好像沒和你說吧,你偷聽啊。”

胡氏氣結,這明擺著是不認賬了,“你就不怕我告訴侯爺。”

“你說啊,我又沒封住你的嘴。可是你說得清楚麼,說你只能和崔護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只能同生不能共死,你好意思說麼?”景帝儀反問。

“你……”那看死了她只能吃著啞巴虧,再恨也只能打斷牙和血嚥下爛肚子裡的表情,真叫人恨得牙癢癢。

景帝儀道,“你走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