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是說吃些酸的能開胃麼,於身體有益,小姐醫術高明,聽你的話不會錯的。”
“真不愧是鳳大學士,什麼油腔滑調的話從你口裡說出來都不見輕浮。不似我,再怎麼一本正經的話換作我說,外人便說是妖言惑眾。”景帝儀輕撫鳳靡初的手背,畫圈,“有時我也挺委屈的,鳳哥哥,你說我有長得這麼像妖女麼?”
鳳靡初笑,不像妖女,像仙子,所以才說若不是小時候就認識,估計連他都會被騙過,手心貼到她腹上,“就快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所以呢……”他若是敢拿那些聖人之言拐彎抹角的對她說教,勸她成熟些,穩重些,有他好看的。
“所以還是快休息吧,休息好了,精神才會好,這不是小姐跟我說的麼。”
景帝儀朝他伸出兩手,到床只有幾步,可她也不想走。鳳靡初抱起她口氣裡帶了些許取笑味道,“之前小姐怎麼教音音來著。”
音音對鳳靡初總是撒嬌討抱,不喜歡自己走路,景帝儀便逗女兒,“這麼大了還這般,羞。”景帝儀反問,“難道我教的不對麼?”他們兩對孩子的教導不是向來分工明確的麼,以身作則是他的責任,不是她的,她自然是有兩套標準。“不對麼?”她又問了一遍。
鳳靡初道,“對,特別對。”
……
張保好不容易哄音音吃了一口粥,音音就坐不住了,鑽到桌子下,非要張保抓住她才肯吃第二口。景帝儀拖長了尾音,“音音——”
她才剛說了兩個字,沒罵沒打,音音嘴一扁,張保就心疼了,“小孩子哪個不是活潑好動的。”
這小丫頭會仗著靠山越來越多肆無忌憚了,“乾爹,這樣我可沒法教了。”
戴彥道,“你小時不也這麼欺負這個莽夫的,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生來會打洞,這麼小就這麼能折騰,將來也是青出於藍的大魔頭。你還想如何教?”
音音拍手笑,覺得那三個字聽著威風凌凌,“我要做大魔頭,大魔頭。”
景帝儀道,“這志向倒是立得好,只是你現在只能做小魔頭,做大魔頭得等你長大後。”
音音從桌下爬出來,認真的看著孃親,“音音想明天就當大魔頭。”
景帝儀不會用什麼吃多些,睡早些,聽話些明天就能當了這種哄騙稚子的話來哄孩子,何況她也覺得哄不了這小丫頭,“明天有點難。”
“那要多久?”
景帝儀把音音抱回座位上,把問題甩人,“等你阿爹回來問你阿爹。”
白雪進來在景帝儀耳旁道,“陸夫人今日約了幾位官夫人遊湖。”
景帝儀笑,遊湖,真是好閒情逸致啊,胡氏被溺死在湖裡,若是撞了現場,正好瞧見胡氏浮屍湖上,明日就會有各種有關她景帝儀買兇殺人的風言風語流傳出來。
她真是好奇等夏淑靜到了那,期望發生的卻落空了,會是什麼模樣。
夏淑靜驚恐萬分,她嘴裡塞著布條,即便想叫喊也發不出聲,她不知抓她的人是要謀財害命還是有什麼目的,她不過是在回府的途中想著順路去取在寶翠樓訂下的金飾,卻才下馬車就被綁了。
綁她的人將她抬進了什麼地方後將她眼睛上蒙著的布解開,夏淑靜發現自己身處在堆放著許多酒罈四面都是高牆的屋子裡,有人將她眼前的木箱開啟,摁住她的頭讓她看清箱裡放的屍首是誰的——
胡氏翻了白眼,屍首已經開始有腐爛的跡象,木箱沒開啟時,撲鼻的酒氣蓋住了屍首散發的臭味,可現在箱子開啟了,夏淑靜捱得又近,那股死亡的味道刺激著她的胃,將她的恐懼調到最高,夏淑靜喉嚨泛酸,卻沒辦法嘔吐。
有人道,“我也算難得做件好事了,世上若是真的有鬼,就讓胡氏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把她們兩塞一塊。”
夏淑靜認出了那是景帝儀的聲音,她被人摁進箱子裡,她身形嬌小,這胡氏生前也是瘦弱,箱子雖然不大,卻還是足夠容納下她們的,只是必然是兩人的手腳要糾纏在一起,臉與臉也要貼在一塊。
夏淑靜掙扎著,卻抵不過那些人的力氣,還是被塞了進去,箱子被完全蓋上,眼前又陷入了黑暗,可是那份恐懼,內心的折磨比起被抓時加劇了。明知無用,夏淑靜卻還在箱裡不停撞著,想要出來。
景帝儀想著這裡的人就是這樣,做壞事就不該怕,既然怕就不該做壞事。一面相信這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一面又殺人放火為非作歹,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景帝儀敲了敲木箱,她知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