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靡初背對著他們,直至景帝儀吃完麵要走,未打一聲招呼,未睇去一個眼神,就如陌生人,潘琴觸目傷情,淚眼朦朧。
伍崇煥起身大步朝著結賬的二人走去,他一把拽住鳳靡初的衣領,責怪他的狠心,一個人的心怎麼能變得這麼硬,這麼冷,“你真的這麼絕情麼,她因為你這幾日茶飯不進,你看到她這副模樣,就不能想想往日……”
曹洛想要上前護主,卻見鳳靡初對他打了個手勢。鳳靡初對景帝儀道,“小姐可否先上轎。”
景帝儀遞給少年一錠銀子,少年緊張的接過,擔心他們發生口角繼而升級成動武會砸他的攤子。手中的銀兩沉甸甸的,小本買賣找不開。
景帝儀先是道不必找了,記著賬,下次再來吃直接扣就得,然後問鳳靡初,“我不能聽麼?”女人爭風吃醋她見得多,男人為情發狂到了面目猙獰好似要殺人的地步,比較少見,她還想接著看的。
鳳靡初搖搖頭。
她挑眉,瞧了瞧伍崇煥死死拽住鳳靡初領子的手,轉身朝鳳靡初的官轎走。她鑽進轎子裡,撥著手上的戒指數著數等人。沒數到一百,鳳靡初就彎著腰進來了,她往右挪了挪,鳳靡初坐到她左側。
“小姐什麼時候下的藥?”他問。
景帝儀裝作不解,“下藥?我下什麼藥了,對誰下藥了?”
鳳靡初把轎窗上的布簾掀開,伍崇煥右手紅腫,突然動不了。景帝儀樂了,當是她填飽肚子後的娛樂,在侯府被崔護煩了一整日的氣,全消了。
……
十皇子拿了支簪子來,說是景帝儀丟失的。景帝儀瞄了一眼,是那支貓精石瑤簪。
怕她和崔護方穎壽說些什麼,倒想先發制人了。
景帝儀裝作仔細辨認,“這不是我的。”
十皇子似料定她不會承認,婉轉道,“姑娘是通情達理冰雪聰明之人,我原以為你斷不會似一般俗人以人的身份地位來評價他人。”
“我越發聽不懂十皇子的話了,你這樣話裡有話,我並不似你說的聰明,聽不懂,所以你還是有話直說吧。這簪子真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聽說這是我的,莫非這是遺落在什麼殺人放火案發現場,你認為和我有關係?我為了逃避罪責才會抵死不認?”
“姑娘誤會了。”
景帝儀笑道,“那既然不是,如若是我丟的難道我還怕承認麼?”平樂聽到十皇子來了,想過來打聲招呼,沒想到進到屋裡察覺氣氛不太對,景帝儀朝平樂勾勾手指頭,“你來得正好,我房裡的首飾匣子你收拾過,我的簪子你都見過,你過來認一認這是不是我的。比起我說的,想來十皇子更信你的話。”
平樂心想認簪子?認來幹什麼?何況她自己的東西她自己認不得麼,平樂拿起那支簪子看了看,“不是。”
十皇子瞭解平樂的性子,她不擅說謊,何況他來得突然,事先該沒時間串通,“景姑娘的首飾應該不少,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平樂嘀咕當然肯定了,景帝儀戴的首飾比從前父皇賞賜她的還好,“但凡鑲了寶石的簪子,哪支寶石不是鴿子蛋那麼大的。”可是叫她認的這隻也就龍眼乾大小,龍眼……平樂想難怪她眼熟,“這是康怡的。”
景帝儀似被平樂這麼一提醒,也記起來了,“上回在寶翠樓好像是見康怡公主手裡拿過。她還說簪子上的貓精石是駙馬千辛萬苦尋來的,應該很珍貴,獨一無二才是。”
平樂撇嘴,“康怡這人本來就愛炫耀,什麼獨一無二,說得這石頭有多稀罕,還不就是塊石。”眼光還不好,一點都沒有翡翠瑪瑙好看,平樂奇怪道,“不過這簪子怎麼會在十哥手上?”
十皇子想不通為何前後聽到的相差這麼大,他問平樂,“你確定這真是康怡的?”
平樂點頭,“肯定沒認錯。”平樂心裡酸溜溜的,琢磨著也得讓牧笙給她買件首飾,不要求最貴的,但一定要特別不能滿大街都是的那種,下一回再見康怡就到她顯擺了,不然康怡真以為這天底下就她嫁得好。
景帝儀道,“十皇子到底是聽誰說這簪子是我的,也不知那人是何居心,若我真是心裡糊塗收下了,豈不是讓人以為府裡出了偷竊的賊。”
十皇子鄭重的作揖賠了禮,“誤會一場,還請姑娘不要介懷。”
景帝儀道,“我也不至於這麼小氣,既然知道了簪子的主人是誰,還請十皇子物歸原主吧。”
十皇子道,“應該的。”
景帝儀意思意思的要留十皇子用膳,當然,她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