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蒐證。
一個黑衣人敏感的轉過視線來,冷著臉一把奪過手機摔得粉碎,又從內兜裡掏出疊百元大鈔丟到二人腳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熟練得好似經常幹這種事一樣。
哼哈二將悻悻的撿起錢來,眼中滿是羨慕嫉妒恨,相視而道:“看看人家,同樣是保鏢,差距怎麼那麼大呢?”
真能給自己臉上貼金,你倆充其量也就是個保安!蕭灑心中鄙視了兩人一把,又悄悄給小助理打眼色,示意她快去找人來幫忙。
呆頭鵝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嚇傻了,直到老蕭耐不住性子,狠狠踹了她一腳,才回過神來,恍恍惚惚向外面跑去。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有無理解到自己的深意。
他喵的,一個個都靠不住,還是隻能親自出馬,能拖則拖!老蕭硬著頭皮跳了出來,戟指怒喝道:“都給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罵街潑婦……咳咳咳,欺負良家婦女,成何體統!”
幾個黑衣人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出手速度絲毫不減,打得母老虎一聲高過一聲,再這麼下去就成花腔女高音了。
“阿苗是吧,得饒人處且饒人,叫你的人住手。”蕭灑壯著膽子找到了正主。
“你是她朋友?”風衣少女不苟言笑道。
“恰恰相反,在之前我也想抽她來著,謝謝你幫我完成了心願。”老蕭不動聲色的拉近雙方內心距離,軟語道:“人也打了,氣也出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大家都是公眾人物,總得給自己、給別人都留條後路吧!你就當給我個面子,把她當成個屁放了,如何?”
阿苗眯著漂亮的丹鳳眼,嘴角咧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道:“我是該稱呼你老好人,還是老賤人呢?你以為這次幫了她,她就會記你的情了?幼稚!”
“在演藝圈裡,拜高踩低是顛簸不破的真理。這一次她無事生非罵了我,若是不給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以後什麼小魚小蝦都敢蹬鼻子上臉了。”
“你想多了,哪個膽上長毛的敢撩撥你?”蕭灑焦急得手舞足蹈,磕磕巴巴道:“這就是一個誤會,之前有個偷狗項圈的賊……哎呀,總之一兩句話解釋不清楚,她認錯人了……”
“誤會?我可不這麼認為。”阿苗翹起纖細的小指掏了掏耳洞,連憊懶的模樣都顯得十分率性。
面對這個強勢且固執的女人,即使奸猾如老蕭也是處處碰壁。開動腦袋中的曲曲折折,搜刮肚腸裡的彎彎道道,蕭大龍套好不容易心生一計,沒頭沒腦道:“你把我的女人帶走,你也不會快樂很久……”
身為一個演員,最重要的是什麼?演技!
裝傻賣萌果然成功引起了阿苗的注意力,老蕭見她秀眉緊鎖,面色狐疑,趕緊趁熱打鐵道:“我是說,你把這個女人暴揍,你也不會快樂很久。”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阿苗俊美的臉上一片燦爛,笑得很無恥,很真小人,頗具之前翟瀅飛揚跋扈的模樣,只不過欺負人和被欺負的調了個位置。
還跟我拽上哲學了?妹紙,你的三觀很扭曲嘛!老蕭不甘示弱,爭鋒相對,道:“閣下長時間盯著深淵,那麼深淵也會同樣回望著閣下。”
阿苗輕咦了一聲,目光中透露出些許詫異,正式打量了蕭灑一番,邪笑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跟我打機鋒,那可不怕你!老蕭正色道:“瘋狗吠天,何須抱怨?”
“這……”阿苗張口結舌,第一次語塞了。
邪惡的妹紙,待本禪師給你個當頭棒喝吧!老蕭得意洋洋撿起一塊板磚,在手中一掂一掂的拋著。黑衣人誤以為他要偷襲,打了個激靈,齊刷刷轉過身來,怒目警視。躺在地上呻吟連連的母老虎,也硬生生止住殺豬般的嚎叫,眯著烏青的黑眼圈,看他如何施為。
老蕭淡淡一笑,把板磚用力拋上天空,故作高深道:“聽到天空喊疼喊打了嗎?”
阿苗的視線隨著飛翔板磚而動,看著那直上直下的拋物線,不無擔憂道:“板磚又沒傷到天空,天空怎麼會喊疼呢?”
老蕭一臉孺子可教的笑容,道:“天空的胸襟是多麼高遠遼闊,就算板磚扔得再……哎喲,我去,誰他喵的砸我頭!”
禪師的形象瞬間崩塌,所有人的下巴都驚到快遮著肚臍眼了。老蕭口中千賊萬賊的亂罵著,痛苦的捂著腦袋,搖搖晃晃蹲下身來,耳邊蜂群亂舞,眼前金星狂冒。忍著頭暈耳鳴一側頭,只見趴在他身邊的翟瀅面色複雜的望著自己,那對人間胸器竟是分裂繁殖,驀地變成了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