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轉向趙子儀,把他上下一打量,道:“辛苦大哥了。”
趙子儀有些摸不著頭腦,道:“愚兄不辛苦,大夫是一安請來的,平日都是他跑腿。”
王亨道:“那是他應該的。”
再轉向梁心銘,又打量她。
梁心銘道:“恩師請坐。”
王亨點點頭,在床沿坐下,看著梁心銘不語。
梁心銘疑惑了,問:“恩師有事嗎?”是不是做了火腿炒飯,要給她一個驚喜?吃貨的心裡全是火腿炒飯!
王亨深深吸口氣,展開一個明朗的笑臉,道:“是有事。之前青雲說用反推法來定孟家母女的罪行,為師想想還有些疑惑,你再跟為師細說說。”
梁心銘忙道:“恩師覺得不行?”
王亨道:“為師覺得可行,所以要和你細細推敲。”
梁心銘恍然,解釋道:“學生是這樣想的:孟家父子以前都見過學生的,孟遠翔雖然不喜學生,卻並未流露殺意;這次孟清泉見了學生表現反常,然後派人刺殺,已經構成了犯罪事實。根據這個事實和其他條件,可反推出他們的殺人動機,她們就是殺害小師母的真兇。”
王亨道:“可他們指證青雲欺君。”
梁心銘輕笑道:“他們的指證沒有證據。他們的刺殺行為卻構成了小師母一案的鐵證!”
王亨露道:“青雲說的妙!”又疑惑問:“青雲似乎很憎恨孟姑娘?為師記得你以前不管這事的。”
梁心銘道:“以前案情不明,學生怎好插嘴?經過這次,學生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自然要為師母討還公道。”
王亨道:“為師替你小師母謝謝青雲。”
梁心銘總覺得他這話有些意味深長,又想不出哪裡不對,便道:“恩師客氣了。學生一向正直,這恩師是知道的。那拐賣女童案和陸姑娘的案子便是證明。”
王亨微笑道:“是,青雲不但正直,還高深莫測。”
趙子儀正笑梁心銘“自賣自誇”,聞言一怔,擔心地看向梁心銘王亨這話什麼意思?
梁心銘直接問出來:“學生哪裡高深莫測了?”
王亨道:“為師觀青雲行事為人,平日雲淡風輕,君子如玉,小人容易被這表象矇騙,以為青雲可欺,誰知最後卻出其不意地栽在青雲手上。”
梁心銘嗔道:“恩師這是說學生笑裡藏刀?”
王亨笑而不答。
一直到晚飯端上來,梁心銘也沒看見火腿炒飯,又是困惑又是意外:他在廚房忙半天,都幹什麼呢?
連趙子儀也奇怪。
王亨將她的神情看在眼裡,沒有說破,也沒做解釋,只當做沒看見,這頓晚飯吃的甚是沒味道。
吃罷飯,三人說閒話,王亨給他們兩個說這一年多來的經歷,說趙寅救過他,他也救過趙寅,一直說到漢江府。
王亨忽道:“那紅衣女子不但唱歌古怪,還放肆的很,居然當眾親了為師一下。為師雖惱她無禮,因她長得像青雲,也沒罰她,事後還去找了她。”
梁心銘聽得心驚膽戰,問道:“恩師找她做什麼?”
趙子儀一顆心也陡然提了起來。
王亨垂眸,輕聲道:“她唱歌雖古怪……仔細品來還不錯,為師想將她留在身邊……”
梁心銘忙道:“此事不妥!”
王亨詫異道:“為何?”
梁心銘埋怨道:“恩師竟然將一個戲子同學生相提並論,這不是羞辱學生嗎?還要將她留在身邊,太荒唐了!”
趙子儀也道:“確實荒唐!”
唉,安泰太糊塗了!
要不要告訴他實情?
王亨看著梁心銘不語。
梁心銘有不好預感,問道:“恩師留下她了?”長相不一樣,他沒發現嗎?還是察覺不對了?
王亨道:“沒有。”
梁心銘鬆了口氣,又問道:“為何沒留?”
王亨道:“為師去時,她正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為師覺得太不堪,氣憤的很,命人打了她二十板子。”
梁心銘臉色就精彩了,也不知是內疚自己連累了人家呢,還是怪人家玷辱她的“清譽”,訕笑問:“為何打她?”
王亨淡定道:“誰讓她親本官的!”
又問梁心銘:“青雲說該不該打?”
梁心銘道:“那為何沒當場打,卻事後找她打呢?”
王亨振振有詞道:“之前為師不知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