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趕才找你。”班貝壞心地說:“認識你這麼久了,不剝削你剝削誰!”
沈若水抓著書稿,欲言又止,過片刻才說:“謝謝你,班貝。”
“別來這套!那麼溫情,怪不習慣!”班貝揮個手,要起雞皮疙瘩似,一副不習慣。“你要是真有那個良心,就不會丟下我三四年沒消沒息!沈若水,你的良心何在?”說到最後,半玩笑半埋怨起來。沈若水歉然說:“對不起,我——”
“我明白。”班貝打斷她,拉住她的手。“不過,還好,你總算回來了,又能那樣笑了。”幾個月前沈若水突然出現。跟她聯絡時,班貝又驚又喜,又惱又氣,但總算放下心。“這幾年你到底在哪裡?怎麼過的?”
她一直忍著沒問,又不禁替她心疼。
“我回到我媽長大的地方,一個有山又有海的小村鎮。我有點積蓄,所以過得還好,每天無所事事。”
“那就好。”說得輕描淡寫,但可以想象是怎麼的煎熬。班貝作態打量她,語氣刻意放輕鬆。“我看你身上的肉都沒少,應該是過得不錯,害我白擔心了。”
沈若水微微笑起來。看到那笑,班貝終於忍不住,數落起來:“你也真傻!什麼都不爭取。要不,你也可以來找我。”
“謝謝你,班貝。”沈若水含著笑。下意識似,搖了搖頭。“我能爭什麼?也沒什麼好爭的。”雖然穆勒表示願意幫助她,但她跟江潮遠畢竟沒有結婚,法律上沒有任何關係。
她連那個房子都再住不下去,只能離開。她只是不明白,江潮遠為什麼會在預定行程中突然跑回義大利?穆勒說,江潮遠接受了贊助人的邀請,改變行程到薩丁尼亞島,因為他想先親眼看看,他說他要帶他心愛的人一起去,說她一定會喜歡那裡蔚藍的海與幽靜的海灘……
那些事,想起來還是痛,但已經不會那麼痛。時間或許真是無情的,再怎麼的曾經山盟海誓,時移事便往;但更或許,這其實只是生物自我防禦、甚至自愈的本能。人們的心無法承受太多超出負荷的悲傷跟哀痛,所以時間的無情,成了一帖自然的治藥。
或許吧……
想起時,她的心還是痛,心底還是有個隱藏的傷口。但那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