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暖冬和趕車的小廝回來,看到宋芊芊的模樣,這才鬆了口氣。
“小姐,表少爺呢?”暖冬朝馬車廂裡面望了望。
“表哥已經離開了,我們也快回去吧。”宋芊芊罷了罷手。
“那,表少爺他,還好吧?”暖冬有些小意的開口。
“嗯。”宋芊芊點點頭,腦子卻飛快地轉動著,王天寶雖然不成器可有些地方卻還是用得著的;更何況當年的事情既然洛傾雪早就知道,她還真不能讓王天寶就這麼大喇喇的出現,不然自己這苦心孤詣經營的一切,可當真就毀了。
勝敗,就看明日一舉了。
只是某個沉浸在自己心思中的人卻不知道,在他們離開之後,從某棵大樹身後,男子的身影顯現出來;縮在寬袖中的大手緊握成全,那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的血腥的味道,可以想象他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著自己沒有衝動地將那個女人給捏死。
“怎麼,想報仇?”陡然一道略帶戲謔的嗓音響起。
“屬下參見白虎大人。”王天寶頓時跪倒在地。
“呵呵,還是這麼的無趣。”陸謹癟癟嘴,懶懶地雙手環胸斜靠在樹幹上,“說真的,這麼多年,所有膽敢甚至只是妄圖染指那丫頭的人當中,你可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王天寶的身子顫了顫,雖然這麼多年一直活在那個人的陰影當中,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那個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面前這個白虎大人口中聽來的。
“屬下愚昧。”
“呵呵,愚昧,的確是愚昧至極。”陸謹點點頭,“行了,宋家那丫頭,會有她報應的時候;明日便是宋家大宴了,那丫頭想來也是不會安分的,你若是有興趣,本大人給你安排個位置如何?”
“屬下不解。”王天寶低著頭,跪在地上。
這麼多年的教訓告訴他,面前這個白虎大人給的糖不一定能吃;但給的懲罰一定會實現;所以他也不敢保證,他說的到底只是調侃他還是真的。
“宋家那丫頭膽敢對洛家那丫頭下手,嘖嘖,本大人可是好奇地想看看她自作自受的模樣,難道你不想看?”陸謹眉梢淺揚,就這麼淡淡地看著他。
“想!”他恨不能將宋芊芊剝皮抽筋,挖骨吃肉;那雙蛇蠍心腸的母女,欺騙了那麼多的人,如果不是她們,他們王家或許過得辛苦,或許過得清貧,但是不會如現在一般,有那麼大的野心,有那麼多的慾望。
人吶,總是如此。
陸謹嘴角微微勾著,帶著淺淺的淡笑,“既然如此,自己拿著這令牌去找杜若。”
“是。”王天寶躬身磕頭。
隨著兩道凌厲的風聲響起,整個城郊小樹林又恢復了寧靜;如果不是那大樹之下,樹葉上沾染的點點腥紅,如果不是空氣中瀰漫著的絲絲腥甜的味道,只怕任是誰都會把剛才的所有當做是一場夢吧。
……
另一邊的素瑤居內,洛傾雪仍舊慵懶地依著美人靠,望著天邊白雲閒適,風輕雲淡;碧湖藍天下,返青的蓮葉,隨波逐流。
“主上,這個東西?”長歸眉宇微微顰蹙著,眼底甚至還閃過一閃而逝的厭惡。
“呵呵,燒了吧。”洛傾雪淡淡地笑著,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狠戾,“別忘了告訴雲氏一族的列祖列宗,他們的孫兒,要娶的,可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呢;哦,不對,以那宋芊芊的身份,一個侍妾,頂多了。”
長歸低著頭,“是。”
“對了,安嬤嬤那邊沒什麼異常吧?”洛傾雪猛然回首。
“沒有。”長歸聲音清冷。
“那就好。”洛傾雪微微頷首,淡淡地笑著,“明日便是宋家的宴會了,長歸可有心思與我同去?”
“……”長歸卻默然了。
“是害怕見到他嗎?”洛傾雪淡淡地笑著,“晚照,晚照,長歌當歸,白雲晚照;最初時的那些東西終究是消散了,現在咱們早已經是站在不同的立場上,你不願,我也不逼你,不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長歸低著頭,頓時單膝跪地,朝著洛傾雪語氣生冷,“是屬下僭越,請主上責罰。”
見狀,洛傾雪也只能在心頭長長地嘆了口氣,“罷了,你先退下吧。”
“……是。”長歸低著頭,應聲而去。
多日不見的洛青雲與洛傾寒卻結伴而來。
“大哥和哥哥今日怎地有空過來?”洛傾雪淡淡地笑著,卻沒有起身;他們兄妹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了這些虛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