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養著罷。”鳳城歌俯首,到底沒忍住開口,“至於雲皇那邊,我會負責與他說,刑部那邊,王德柱與安嬤嬤的死因尚未查明,如今兩國都已經派人嚴查,你若是有什麼要求也可與我說的。”
房間內,燭火明明滅滅;洛傾雪抬頭卻看不清鳳城歌的臉,只能隱隱約約瞧見那輪廓;她垂下眼瞼,略微思索片刻,“那兩人既然與寇依藍有關,要麼被殺人滅口,要麼是偷樑換柱;但無論哪種都不會不留下一絲蛛絲馬跡;我曾聽聞,宋芊芊被抓緊刑部大牢之後,被三皇子云景疏給贖了出來?”
“確有其事。”鳳城歌微微頷首,只是看向洛傾雪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狐疑,她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雲景疏的行蹤了。
容末眼瞼低垂,“素素的意思是……”
“有可能。”洛傾雪點頭,“那宋芊芊算計雲景疏;以他雲氏皇族的尊榮,三皇子身份的尊貴,不可能這般不計前嫌,所以唯一的可能是……”
“如果當年真如此,只怕那王德柱與安嬤嬤的死都是雲皇授意。”鳳城歌左手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上,單手輕輕地摩挲著下巴,雙眸微微眯著,泛著精芒;想到近來鳳臨、流雲兩國之間的大臣因為九公主的事情爭執不下,頓時福靈心至,“難道是為了九公主?”
洛傾雪嘴角斜勾,輕笑一聲,“皇室最是無情,又豈會為了區區一個九公主如此冒險。”
“只怕這其中另有陰謀。”容末垂著腦袋,半晌才淡淡地開口道,“如今,雲族皇嗣並不豐盛,雲景疏風頭正盛,乃最後機會繼承王位的。”
“未必。”洛傾雪淡淡地笑著,“風頭正盛與皇家來說未必是好。”
“的確。”容末深深地凝了鳳城歌一眼,瞧著素素對皇家的哀怨不止一點半點,太子若想認回一雙兒女只怕有得熬了。
鳳城歌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確,洛傾雪並未說錯;皇家最是不能出風頭的地方,出風頭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危險至極;這樣的人往往都不是帝皇心中真正的人選,最有可能的,是被推出來替背後那人擋刀子的。
容末轉頭,怔怔地瞧著洛傾雪;前世他雖然對流雲皇族之事並不上心,但因為洛傾雪的緣故卻也是知曉一些,她會這麼說,只怕是流雲皇族必有後招。
“素素,知道些什麼?”
“皇帝雖然子嗣不豐,但也不少。”洛傾雪淡淡地笑著,也並不賣關子或者隱瞞些什麼;這些事情只要他們肯下工夫,自然能查到的,“雲都各大世家都有將兒子送去遊學的慣例;便是雲景疏也是三年前遊學方歸,如今遊歷在外的還有七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和十四皇子。”
鳳城歌和容末瞧著洛傾雪,眼底幽暗深邃,各有所思。
洛傾雪接著道,“皇后司徒安靜瞧著最是安分,素來與後宮嬪妃相處甚好;可後宮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哪裡有真感情。七皇子乃皇后所出,算算如今也是十三的年紀,怕是這兩天就會歸來。”
“身在高位,手握權柄,有些東西,一旦拿起便再也放不下。”洛傾雪低著頭,苦笑一聲,“皇后最是聰明;看似不爭不搶,實則不經意間卻籠絡了帝王的心。”
細細想來,可不就是這麼個道理。
“九公主之事,說起來,未必沒有皇后的責任;可就算到了現在,你們可曾聽說皇帝對皇后的半點責罰?”洛傾雪深吸口氣;要知道九公主生母早逝,養在皇后名下,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皇后不負全責只怕也做不到像如今這般甚至連苛責都沒有;單單從這一點,洛傾雪就能看出,這皇后的手段絕非常人可比。
容末微微頷首,轉頭瞧著鳳城歌,垂下眼瞼,“九公主的事情自有兩國大臣解決,素素就別再憂心了,時辰不早,我送你回去,嗯?”
“……”洛傾雪低下頭,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暗色,低低應聲,“好。”
==
隔天,鎮北侯府五小姐洛秀憐哭哭啼啼地被一頂小轎送到孟府,孟開陽、孟開武面色難看地從鎮北侯府離開;自此,鎮北侯府中那日榮禧堂發生的事情誰都不敢再提;孟氏再次稱病,免去府中所有人晨昏定省請安。
“小姐,聽說被關在庵堂的孟姨娘有些神志不清了呢。”錦笙坐在軟榻旁的矮墩上,便做著針線便道,“聽以前迎春院的奴婢說,今兒早上五小姐去與她拜別的時候,險些被劃傷了臉;嚇得五小姐連滾帶爬從庵堂爬出來。”
華香端著簸籮從外間走進來,語帶不善,“該!”
“不過聽說那孟姨娘也是可憐,府裡的下人最是踩低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