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點點頭:“謝謝貴王了。”從他面上卻看不出喜色。
武植道:“說起來方兄如今在北國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遠遠勝過在南國做那一方土豪,莫非方兄還記恨我?”
方臘搖搖頭:“過去地事不必再提。貴王還是早些說明來意吧。”
武植知道方臘心裡的疙瘩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開地,若是自己見到毀了自己大半生心血的仇人,怕是還沒方臘這般好涵養,方臘沒對自己惡言相加已經很不錯了。
“恩,那我就長話短說,想必遼帝今早召你入宮定是商談幽雲之事了,不知道方兄是何打算?”武植也不再囉嗦,直接說重點。
方臘看了看武植道:“想來什麼財政權之類地東西又是你鼓搗出來的了?”
那日結盟和談中,最後定下的是幽雲諸州地財政權歸北國,其餘管轄軍事等等各項事務都由大宋打理。武植才不在乎幽州的幾許賦稅,不過是給遼人的臺階而已,何況就是賦稅地權力遼人也要和當地官員商談,不是說想怎樣就怎樣的。
武植點點頭道:“你覺得和約如何?”
方臘道:“和約不怎麼樣,不過是變相收回幽雲而已,不過眼前形勢,遼人也沒有第二條路走!”
武植聽得方臘言語中稱呼“遼人”。心中一笑,在他心中。畢竟還是認為自己是宋人吧。
“恩,告辭了!”武植知道了自己想要地答案。當下起身告辭,此次和約由不得遼人不答應,它若不答應,自己儘可起兵征伐幽雲,耶律淳孤立無援又如何守得住?只是到時不免添上許多冤魂,又有被金人漁翁得利的隱患。
而且值此兵荒馬亂之際,遼帝對耶律淳想必更不放心,耶律淳大軍退回西京大同府,和西京留守蕭查刺兩軍合力,定能保得西京平安,兩人相互制衡,也免得在這飛地有人起什麼異心。
不過武植擔心的就是方臘的態度,如今方臘是遼帝面前第一號紅人,他的態度可是至關重要,若是他記恨自己,破壞此次和約,則勢必增加了許多變數。
方臘雖未明說,武植卻也知道他在遼帝面前沒有作梗,當下起身告辭,方臘也不留,送武植到府門口後徑直回府。
幾日後,遼天祚帝耶律耶律延禧下詔,罷蕭得裡底北院樞密使,魯國王耶律越為上京道招討使,總領上京兵馬征討金國,儀坤州,龍化州,通州三州自知州以下,魯國王可先斬後奏,這三州乃是遼人佔領的東京遼陽府進軍上京的通道,一州失守則上京危亦,非常時期自然用非常手段。
至於宋遼和議,上詔裡只不過含糊提了幾句,畢竟把幽雲歸還南國不是什麼光彩事。
武植這幾日也忙著收拾行裝,此次使遼收穫比預想的要好得多,不過金人攻陷了中京,自己需快些趕回南國,早早佈置接收幽雲,若是被金國搶先攻破幽雲諸州,自己可就是白忙活了一場。
這日,武植正在屋中翻弄給金蓮幾女的買的禮物,看落下什麼沒有,嘴裡唸叨著:“恩,這是金蓮的……這是七巧的……這是玄靜的……這是竹兒的……”
看著另外一堆或小巧別緻或典雅大方的衣裙嘆口氣,“這是婆惜的……”,自從在那裡過了一晚後,自己又好久沒去見過閻婆惜了,使遼也不過令龍五知會她一聲而已。恩,回南國後去看看她。
“王爺,邵陽公主來訪!”正思慮間,房外侍衛地話語傳來,武植“恩”了一聲,整理下衣著,漫步出了內室。
客廳中金芝正在飲茶,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茶杯放在嘴邊,眼睛望著茶水呆呆出神。就連武植走進來都毫無所覺。
“想什麼呢?”武植笑笑走過去坐好。
金芝“啊”了一聲,手中茶杯一抖,茶水溢位。濺在了她淡藍色長裙上,金芝把茶杯放於桌上。輕輕抖了幾下長裙,轉頭對武植道:“你明天就走了麼?”
武植點點頭:“恩,南國還有一大堆事需要處理。”
金芝看看武植臉色,小聲道:“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最後賭一次嗎?”
武植笑道:“記得,不知道這次賭注又是什麼?可不要再拿你地小命兒作賭注!”
金芝露出一絲微笑:“你說過有的賭注就能用一次。”
武植想起江南時地情形,笑笑道:“或許多用幾次也無妨呢?”
金芝笑著搖搖頭,看武植目光中多了幾絲頑皮:“這次的賭注或許比我地小命兒更寶貴哦?”
武植一愣,“比你的命還要緊?”
金芝微微點頭,想說話,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