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大這種市井小人又哪是宋江的對手,多日地迷魂湯下來,潘老大覺得宋江此人倒也是個玲瓏人物,何況朋友在旁,有名押司官為自己端茶倒水,面上也大大有光不是?是以每日喝茶吃酒也喜歡叫上宋江,宋江又喜又愁。喜地是自己靠上了青陽開國男這棵大樹,愁的是如此一來,每日花銷都要自己掏錢,這日子可真的要窮得過不下去了。
這日中午,和往常一樣。宋江從簽押房出來,就急急奔向南城的潘家酒樓,潘爵爺幾人可等著呢,一路小跑進了酒樓,“嘭”一聲,跑得急了,正和裡面往外走的人撞了個對頭,宋江蹬蹬退了幾步,就見面前一華服青年正捂著鼻子,怒目看著自己,宋江個頭矮,腦門正好撞在人家地鼻子上,看得出撞得極重,青年捂著鼻子罵道:“你這廝趕著去投胎嗎?”
宋江知道是自己不對,微微抱拳道:“在下莽撞了!”
華服青年見他有禮,正準備說幾句客氣話,忽然聽到宋江的嗓音,冷不防下,不由得皺眉退了幾步,嘴裡嘀咕一句:“怎麼是個娘娘腔?”
聲音雖小,宋江卻聽得清楚,怒火騰一下燒起,這些日子巴結上潘老大雖是喜事,但拮据的日子也令他十分壓抑,華服青年地話如同點著了火藥桶,宋江一巴掌就向青年抽去:“潑才找死……”
華服清年冷笑一聲,極快的抓住了宋江的手腕,飛起一腳,正中宋江胸口,宋江慘叫一聲,飛出了酒樓,華服青年拍拍自己衣襟,冷笑道:“娘娘腔也敢和我河北第二動手動腳!”說著話出了酒樓。
宋江從地上爬起,氣急敗壞道:“小子,你有種別走!”
華服青年站定道:“好啊,你去叫人,本少爺好久未動手,正有些手癢!”
宋江冷哼一聲,匆匆進接,跑到樓上雅閣,潘老大等人正等著宋江結賬呢,聽得宋江被人欺負,潘老大猛地站起來:“我去看看!”
宋江大喜,心裡盼那青年最好不長眼,把潘爵爺也毆打一頓,到時管他有什麼靠山後臺,還不是給潘爵爺送菜?
潘老大一群人匆匆出了酒樓,華服青年正冷笑著站在酒樓門口,見到潘老大臉色一變,正緊握的雙拳也緩緩放下。
潘老大打量了青年幾眼,問宋江道:“就是他打了你?”
宋江連連點頭:“正是正是!這廝兇蠻的緊,要不要小人去衙門叫人?”
潘老大“呸”一聲,吐了宋江滿臉口水,又順手給了宋江一耳光嘴裡罵道:“去衙門叫人?媽的你眼睛瞎了?雲麾將軍的弟弟你也敢得罪?你去衙門叫人?那人家去禁軍叫人你受得住麼?不開眼的東西!”說著又是一腳,把宋江踢了個趔趄。
華服青年見到這情景,微有不安的臉色才和緩下來,過來道:“爵……啊潘老爺一向可好?”見潘老大對他使眼色。急忙換了稱呼。
潘老大笑道:“好好,你也好吧!”華服青年正是扈成,前數日隨爹爹來看妹妹,妹妹的將軍府富麗堂皇,尤其是府裡侍從也都稱呼自己為將軍。扈成大樂,也就沒有隨父親回扈家莊。而是住了下來。
他和潘老大有過恩怨,自從知道武植乃是貴王后,當然也知道了當日自己毆打之人乃是王妃叔父,猛然見了潘老大,扈成心裡一沉,就怕潘老大藉機尋事報復,見潘老大態度親熱,才微微放心。
潘老大又哪是氣量寬宏之人?對扈成這般親熱實在是平日聽婆娘唸叨過,河北軍中有位巾幗將軍。金蓮地話裡似乎早晚會被貴王娶過門,那巾幗將軍地哥哥正是在大名府令自己吃了好大苦頭的青年。
潘老大知道自己這個叔父在金蓮心裡沒什麼地位,又哪裡會得罪準貴王妃的哥哥?何況不說貴王妃這一層,若沒有金蓮撐腰,就是雲麾將軍這三品武官也不是自己輕易得罪得起的。
扈成和潘老大親熱招呼,然後潘老大拉過宋江為二人介紹,宋江這才知道對面之人就是河北軍中聲勢正隆的雲麾將軍扈三妹之兄長,慌忙見禮賠罪,眾人這才進酒樓吃酒。
宋江又結識一位顯貴,那還不著力巴結?扈成又是個耳根軟地人。宋江可比當初的扈全高明百倍,不幾日,扈成就與宋江打得火熱,開始稱兄道弟。連帶著在潘老大心中,宋江地地位也與日俱增,再不是當初呼來喝去地小吏。
這一日,宋江,扈成,潘老大三人吃過酒。溜溜達達向茶樓走去,宋江走在最前引路,想起這些日子的際遇,真的是百感交集,從知道自己得罪的乃是清陽開國男的戰戰兢兢。到每日挖空心思地巴結討好,再到如今終於功德圓滿,和兩人結成了好友,回思前塵,真的是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