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樁。蔡京昨日在豐樂樓狠狠責罵了蔡九……”孫先生畢恭畢敬的道。
武植笑笑:“蔡九不過是蔡京地遠方侄子,整日惹是生非,蔡京當朝首輔。百官表率,有這樣一個侄子也夠他頭疼的。罵罵他又管什麼稀奇?”
孫先生道:“可是自蔡京拜相,痛罵蔡九不下百次,蔡九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沒有半點收斂,若是蔡相真的顧及自己面子,早該趕蔡九出京城才是,為何只是屢次責罵?而且小人從種種跡象看,蔡九此人頗不簡單,表面猖獗無比,橫行京城,作出的事卻從沒被人抓到過把柄,昔日時彥任開封府尹時,不懼蔡京權勢,曾想重重整治蔡九,卻發現蔡九的許多劣跡不過道聽途說,沒有絲毫真憑實據,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
“哦?”武植地興趣一下被勾了起來,想不到傳聞中飛揚跋扈的蔡九是這樣的人,皺眉思索了一陣,問道:“那你怎麼說?”
孫先生笑笑道:“小人和吳先生仔細思量過,小生以為,蔡九很可能是蔡京擺出的擋箭牌,朝中政敵,若想對付蔡京,必定會從蔡九著手,這一來卻是滿盤皆輸,即暴露自己的意圖,又給了蔡京迴旋地餘地,使得他有充足時間騰出手來打擊對方……”
武植“啊”了一聲,心中暗道一聲慚愧,方才見過白秀英,聽得蔡九聲勢,自己還真生出了利用蔡九對付蔡京的念頭,畢竟朝堂上想拿捏蔡京的把柄太難了,他身為首輔,新皇親政前,想來王貴妃也不會動他,否則短短時日就查辦首輔,豈不是顯得先皇識人不明?除非蔡京在朝廷大政上捅出大大的漏子,到時民怨沸騰,不由得他不垮臺,可這又是自己不想見到的,何況蔡京老奸巨猾,也不會出這種紕漏。
而若是蔡九真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並且橫行東京近十年,自己大可以利用這點攻擊蔡京,等他進退失據再狠狠出招擊倒,卻不想蔡九十有八九是個幌子。
武植嘆口氣,笑著拐拐頭,又專心地看起京城情報。
幾日後,武植正在府中和金蓮幾女閒聊,金蓮幾女剛剛去看過大姐李師師,都是嘆息不已,金蓮更勸武植將李師師接入王府,先皇去世後,幾女每日都要輪換去陪李師師,武植也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她,幾個月過去,李師師雖然不再如以前那般每日垂淚,卻也鬱鬱寡歡,這樣下去實在不是個辦法,偏偏梁紅玉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武植想起她來就一肚子火,先皇駕崩這般大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卻不知道回京城陪陪大姐,也太不懂事了,若不是有幾位貴王妃相陪,也不知道大姐能不能邁過這道坎。
聽金蓮說起接李師師進府,武植微微搖頭,他也勸過李師師,不過李師師怎麼也不肯搬來王府,小樓裡有她和趙佶一點一滴的記憶。生活在小樓裡,李師師會覺得趙佶就在身邊,若搬來王府,表面看是熱鬧了,只怕大姐地心裡會更加孤寂。
“還是儘量多去陪陪大姐吧!”武植無奈地嘆口氣。
正說著話,閣子外宮娥的話語響起:“王爺千歲,有侍衛大哥求見王爺。”
武植“哦”了一聲起身。看看正抱著千葉子親千葉子小臉蛋地七巧,再看看千葉子苦著臉可憐巴巴的樣子,皺皺眉頭,向外走去。
七巧見到武植皺眉頭,吐吐舌頭把千葉子放下,金蓮笑道:“千葉子都快長成大姑娘了,還拿人家作小孩兒看!”
七巧嘻嘻一笑:“大姑娘抱著才舒服哦!”
幾女愕然,都嘆氣搖頭。
武植來到前院。候在院門的侍衛忙上前行禮,“王爺千歲,別院夫人那裡有些麻煩。”
“別院夫人”是守衛閻婆惜的侍衛對她地稱呼,武植奇道:“什麼麻煩?她欺負人麼?”
持衛搖搖頭道:“是那日夫人收留的白小姐,她帶了開封府差官到了別院。口口聲聲要夫人把男人還給她……”
武植笑道:“把男人還她?說得是那潑皮?”
侍衛點頭,他是那日把單大成施出去宰殺的侍衛之一。
“那些差官怎麼說?”武植問道。
“差官們要搜查別院,小人們攔下,沒用王府腰牌……”沒武植吩咐,他們自然不敢曝露身份。
“事情交給龍五吧。”武植笑著搖頭。自高俅被罷官,龍五就被自己弄來了京城,比起魯成,龍五腦子更機靈些,這些事交與他再好不過。
侍衛點點頭,轉身離去。
閻婆惜的小院前。聚集了七八名拿鎖鏈的衙役,為首衙役微胖,正和別院前貴王府侍衛交涉。幾名衙役雖不知道攔住自己的是何等人。但在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