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員外卻是有苦心知,多年未曾動手,陡遇對手不免見獵心喜,存心見識下對方本事,不想硬接之下,自己手掌痛如骨折,竟是再也抬不起來。吐出口長氣:“鐵臂膀名不虛傳!”說著話又撲了上去,這次卻是用出十分本事,幾招過後,蔡福被他一拳正中脖頸,軟軟倒地。
盧員外轉眼看去,韓通判正躡手躡腳向後堂摸去,打倒蔡福蔡慶,盧員外豪氣大起,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趕過去,一把拎住韓通判脖頸喝道:“帶我去見貴王!”既然已經大鬧公堂,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去見貴王申冤。把這幹官吏和柴進勾結的事和盤托出。以貴王之名聲,想也不會和柴進同流合汙,也只有貴王才能救自己了。
那邊冬兒和賈押司嚇得臉色雪白,不過賈押司受過鞭刑,本就是被人抬來地,想跑也跑不掉,冬兒卻是嚇得雙腿發軟,動也不能動。
盧員外看了二人幾眼,心知大名府馬步軍得到訊息會馬上趕到。此時不是懲治他們地時候,先見過貴王再說,心思既定,拎著韓通判就向後堂闖了進去,大堂上只留下滿地呻吟地衙役。
屏風後地後堂空無一人,只有牆壁邊擺放著幾張錦椅。北面開一門通向府衙之內。盧員外大步走過去。剛出屋門,心中忽生警覺。急步後退,一名金甲衛士刀勢走空,嘴裡贊聲:“好快地身手!”
盧員外打量四周環境,這是一座小院子,門開正北,想來就是去府衙後院的道路,小院中稀疏幾棵柳木,柳枝隨風輕擺,綿延到北院門地鵝卵石小路兩旁是青苔綠草,小院子顯得十分清幽,不過此時的院中,七八名金甲武士肅穆而立,冷冷看著盧員外,給院中多了幾分森嚴肅殺之意。
盧員外這時可不敢造次,一看就知道這些武士乃是貴王侍衛,自己已經鬧過大堂,再把貴王得罪可就沒路可走了,那還真成了謀逆造反了。
盧員外定定神,心中告誡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賠笑道:“幾位侍衛大人,草民沒有惡意,只是草民有五湖四海之冤,請侍衛大人通報一聲,草民盧俊義求見貴王千歲。”
為首一名金甲大概是侍衛指揮之類的統領,上下打量盧俊義幾眼,又望望盧俊義手裡的韓通判,冷冷道:“申冤?看你的樣子卻是像造反!”
盧俊義看看像小雞一樣被自己提在手裡地韓通判,一陣苦笑,可是自己卻不能放手,沒見到貴王之前,這可是自己的護身符,放了他,對方再無禁忌,把自己亂刀分屍也不是沒可能,誰知道這些侍衛裡有沒柴進一路。
此時的盧俊義是十成十把對頭看作柴進了,以前心裡還有些疑慮,但見到審案也好,辦差也好,貴王根本不聞不問,更聽韓通判說道什麼聖上密旨,心裡已然認定貴王絕對不知此事,定是趁貴王整頓禁軍之時,這些官吏和柴進勾結陷害自己。
若貴王想對付自己還用這般麻煩?貴王可是大名府留守,統領數萬兵馬,想對付自己只需隨便安個罪名,一道諭令下來,禁軍就把自己抄家滅族了,更何況貴王要錢財何用?貴王會費盡心思訛詐自己錢財?真是笑話,誰信啊?看貴王行事,只怕日夜考慮的都是怎麼平遼滅夏,會把心思用在對付自己身上?那真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盧俊義這些念頭一閃即過,韓通判是萬萬不能放的,可不放韓通判這些侍衛又怎會任自己這樣去見貴王,想想也不可能啊。
盧俊義嘆。氣:“幾位侍衛大哥能不能通融下?”
侍衛小統領搖搖頭道:“你束手就縛,我可去為你通報,至於千歲見不見你,咱們說了可不算!”
盧俊義搖頭道:“恕草民無禮,見到貴王他老人家草民自然磕頭賠罪,此時卻不能從命!”
侍衛小統領面色一沉,揮揮手:“拿下!”
幾名侍衛刀劍齊上,盧俊義心中叫聲苦,這些傢伙卻是根本不把韓通判性命放在心上?左躲右閃,這幾名侍衛卻是出手麻利,雖然比不上蔡福,但盧俊義此時一隻手提了韓通判,對方又都拿兵刃,更不避忌韓通判性命,刀劍朝二人身上招呼,盧俊義不但自己要閃避,還要小心別被他們傷了韓通判,一時間被逼得連連後退,狼狽之極。
退了幾步,後背一涼,卻是貼到牆邊,忽見一名侍衛招式用老,明晃晃鋼刀卻是奔韓通判身上砍去,盧俊義後背已經退到牆壁,躲閃卻已不及,暗叫一聲糟糕,正沒奈何,就見那侍衛猛地收招,用力過猛,自己打個踉蹌,險些摔倒。
盧俊義心中大定,這才明白過來。什麼不在乎韓通判生死?不過是做樣子給自己看。只盼逼得自己放下韓通判。他們才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