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的哪樣啊?難道你覺得他們開房是躺一塊兒聊心事啊?……我不能讓他這麼欺負你!走,我們找他算賬去!”苡米義憤填膺地拉著南澄的胳膊往馬路對面衝。
“算了吧……”
“你不是說可能不是我想的那樣嗎?那就去證實啊,別誤會了他,也別讓他再有機會騙你。”
南澄內心矛盾,她身不由己地跟著苡米推門進入了白天鵝賓館。
賓館前臺一開始以保護顧客的隱私為由,堅決拒絕提供沈洛的房號。苡米冷笑一聲,給她的某任前男友打了個電話,這位某任前男友又打了個電話給賓館老闆,五分鐘後,前臺對照苡米提供的入住時間和一男一女的資訊,雙手遞上沈洛的房號,並且還附帶備用房卡。
“有一群沒有交惡的前男友,關鍵時刻還是很有用的。”苡米揚了揚手裡的房卡。她剛才求助的前男友是這一區派出所副所長,權力不算大,但剛好夠用。
當“滴”一聲解鎖,房門應聲而開的時候,南澄很害怕會看到很不堪的場面,她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也不知道要和沈洛說什麼。
苡米開門的瞬間,應該也是沈洛準備出門的時候,所以門開啟後,她們首先看到的是沈洛錯愕到無以復加的表情。
他已穿戴整齊準備離開,但從身後抱著他像是與他告別的女生仍穿著浴袍,香肩半露,酒紅色的捲曲長髮披散在沈洛的肩頭。
“南……南澄……”
“不要臉!”苡米想要衝上去扇沈洛的巴掌,被南澄用力拉住。
“南澄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聽我解釋……”沈洛終於反應過來,飛快地撥開還纏在身上的女人的手臂,急切地抓住南澄的肩膀說道。
南澄用一種很平靜的眼神看了沈洛一眼,輕聲但堅決地說:“放開我。”她開門之前還有些莫名的慌亂,開門之後倒徹底鎮定下來,就好像被逼至懸崖邊的獸,不得不轉身面對。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而是望著那個揚著事不關己的笑容、在沈洛身後風情萬種地撥著頭髮作壁上觀的女生。
女生把浴袍扎得很短,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腿,塗了正紅色指甲油的腳指頭赤腳踩在米色的地毯上顯得纖巧可愛,貓一樣靈動嫵媚的大眼睛充滿玩味和挑釁地回望著望著她的南澄。
南澄認得她,雖然樣貌變了許多,但那眼神,和六年前的清晨一模一樣。
幾乎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關係。
“我們又見面了,南澄。”司徒美娜笑眯眯地說。
“你還有臉笑?”苡米罵道。
司徒美娜像是沒聽到一般,她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怎麼說她,臉上是歡暢無比的神情。
南澄轉身就走,沈洛追在她身後還想解釋,走廊裡站了幾個看熱鬧的服務員和其他房間的客人。
“南澄。”司徒美娜靠在房門邊喊。
任沈洛怎麼勸說都不聽的南澄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司徒美娜,而後者慢條斯理地抹上豔色的唇膏,朗聲問:“你信不信命?你的每一個男人,都會先經過我的手。”
南澄站在走廊的盡頭,斑駁的光影在她身後的地板上落了一地,她怔怔地望著前方卻不是看著司徒美娜,焦點走失,人影渙散,回憶像呼嘯而過的火車在瞬間穿透她的身體。
南澄高二的時候南家搬了新家,二百多平方米的複式樓,她和南澈終於有了屬於各自的寬敞空間。但新家離學校太遠,所以開學沒多久,她便申請住校,那樣就有更多的時間用來學習。
那年夏天很短,秋天很長,金色的落葉覆蓋了整座校園,溫暖的毛衣是每個人衣櫥裡必不可少的配備。南澄最喜歡穿一件湖藍色的毛衣開衫,那是南宇去年出差的時候帶給她的,雖然衣服袖子過長,但她還是喜歡得不得了,把手縮在袖子裡可以保暖,短處也變成了喜歡的原因。
所以那天夜自習後回宿舍,南澄第一個發現她晾曬在外的湖藍色毛衣不見了,而後同寢室的女生也叫喚起來:“我的‘古今’內衣呢?”
“我貼身穿的吊帶背心也不見了。”
“啊!”苡米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難道我內褲越穿越少,不是因為我稀裡糊塗搞丟了,而是被人偷走了?”
“你是傻的吧?誰會把內褲穿沒了啊,肯定是被什麼變態偷走了!”
“……是誰啊,哇,好惡心!”苡米大約是想到了她“走失”的內衣們可能的遭遇,噁心得滿寢室暴走。
南澄也少了兩件內衣,但她更在乎那件湖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