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是你。”
“為什麼?覺得我是你情人的女兒所以覺得我不堪嗎?還是你覺得情人的女兒也只配做你兒子的情人?呵呵,無所謂你答不答應,反正——”南澄想起種種委屈,不由得冷笑說,“我也沒想過會和顧懷南有什麼未來……你們顧家的人,都自大得可笑。”她一轉身,就看到顧懷南臉色鐵青地站在她身後,手上還提著大號購物袋。
他剛剛回家,只來得及聽到南澄最後那句對顧家人的“判決”。
“你真的這麼看我嗎?”在南澄經過他身邊的時候,顧懷南拽住她的手腕問。
“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南澄的心中滿是委屈和仇恨,她不願讓身後的顧喬正看到她有絲毫的軟弱。
顧懷南的手如鐵鉗一般,那麼用力,幾乎要將南澄的骨頭捏碎,可女生不甘示弱強硬地回看著他,眼底淚水肆意。
他突然鬆了手,後退一步,讓出去路。
南澄沒跑出幾步,就聽到他暴喝一聲,剛才拎在他手裡的購物袋被狠狠擲在她腳邊不遠的位置,為她買的橙子從袋子裡掉出來,咕嚕咕嚕滾出好遠。
她只是頓了一頓,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顧家大門。
這雨,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落下來的。起先只是幾滴,豆大的雨點砸在樹葉上發出啪啪的聲音,然後噼裡啪啦地落下來,最後乾脆如“黃河之水天上來”,天上地下連成一片水簾。
天已經黑了,下山的路只有一條盤山公路,平日裡就鮮有車輛經過,何況黑漆漆的雨夜。南澄渾身都被淋透了,衣服緊貼身體,雨水不停落下來流進她的眼睛裡,她不得不時刻抹著眼睛,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雖然已是初夏時節,但山風挾帶著雨水一陣一陣撲在南澄的身上,寒冷和溼氣仍是驚人,滲過面板浸入她的骨頭縫裡。
起先她只是埋頭暴走,發了瘋般,感受不到雨水和寒冷,然後知覺慢慢地回來了,傷心和痛苦也如潮水洶湧而至。她走著走著,臉上突然滑過兩道溫熱的液體,在意識到原來是自己在流淚之後,她終於控制不住地號啕大哭起來。
南澄獨自一人在下著暴雨的下山路上,哭得像個傻瓜,聲音大得幾乎蓋過了雨聲。
夜色濃得像團墨,她第三次摔倒在地上時,身後有隱約的燈光照射過來。不消幾秒,那車就在南澄身後急剎車,然後顧懷南開啟車門衝了出來。
“你沒事吧?”他扶住女生的手臂想拉她起來,卻被南澄用力推開了。
“你走開!走開!你來幹什麼?”她依靠自己的力量從地上站起來,渾身是泥漿,臉被冰冷的雨水衝得蒼白無色,“看看我有多麼可憐嗎?”
顧懷南抹了一把臉,像是在壓抑自己的怒氣。他說:“我不是來和你繼續吵架的。下暴雨的山裡是很危險的,你先跟我回家,其他事以後再說。”
“家?那是你的家,又不是我的,我回去做什麼?”南澄越說,臉上的悽楚之色越盛,“我已經沒有家了,爸爸沒有了,媽媽也沒有了,南澈不知道去了哪裡……連苡米也不要我了……”
顧懷南握緊了拳頭,忍了忍,終還是認輸道:“你還有我。”南澄歪著頭,像是在聽一個動人的笑話。汽車的大燈直射進她的眼睛,她眼底的淚光無處藏身。
“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懷南,你不是我的。”她單手捂臉,整個人慢慢蹲到地上,“你不是我的。幾年前你是司徒美娜的,你和她風流快活,現在你是你自己的,你是顧家的……你從來不是我南澄的……我真傻,怎麼會曾經以為你會是我的呢?司徒美娜已經都告訴我了。”
“她說了什麼?”
“說了你為什麼重新要和我在一起,說了沈洛為什麼會突然丟掉工作,說了她又為什麼和六年前一樣,給我一模一樣的羞辱——六年前是因為她愛你,六年後是因為她依然愛你,而你,恨我,想要折磨我。”
顧懷南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南澄絕望又慘烈的神情逼得他不得不在她一步之遙的距離停下。
“事情,事情不全是她說的那樣。”他緊張到開始結巴。
“不全是——那至少,她說的也是真相的大半了吧……”南澄搖著頭往後退,“我對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已經沒有興趣了,我只知道我已經輸了,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像我這樣的人,是不配得到什麼好東西的,也不配被人珍惜守護。徐明美走到生命盡頭,最後的希望只是我能認她,我卻偏不理她;沈洛全心全意待我,我卻連他的親吻和擁抱都非常抗拒;苡米,苡米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