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禮待下士,尚海波可不能甘然受之,趕緊避讓,唉聲嘆氣地道:“雷霆雨露,皆是上恩,大帥言重了。”
“坐,坐,虎子,快泡茶來”唐虎飛快地跑去泡茶,心裡去樂開了花,尚先生啊尚先生,自來只有你打我的板子,想不到今日也被打了一個滿臉花,笑得一隻獨眼眯成了一條縫,腳步頓時輕快了許多。
趁著尚海波喝茶的功夫,路一鳴飛快地將經過講了一遍,末了還加上一句,“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只怕今日便要被公主給做翻了”
李清白了他一眼,什麼叫做翻了,當傾城是黑道土匪麼?
“虎子,你去公主那裡看一看,探探那邊的口氣,如果公主氣消了,我再過去安慰一番。”
“好吶”唐虎快活地答應,猛地看見尚海波正眯著眼睛看他,不由心裡打個哆嗦,臉上笑容立馬收斂,做出一番同仇敵愾的模樣,大步跨出殿去。
稍傾,唐虎又飛快地跑了回來,“大帥,公主說了,今天誰也不見”
“我也不見?”李清奇道。
“秦明就是這麼說得,還拜託我千萬要阻止大帥過去,不然他就很為難。”唐虎笑道。
李清點點頭,“既然如此,便讓傾城獨自呆上一段時間也好,我就暫時不過去了。”其實李清也是怕自己貿然過去,傾城不管不顧地打將起來,自己雖說吃不了什麼虧,但這個臉可就丟得大了。
後殿,傾城已換上一襲白衣,頭上的首飾頭面盡皆去掉,披上了孝帕,又讓侍衛找來了一段麻繩,拴在腰間,給天啟皇帝帶孝,強烈的悲傷過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哀思。枯坐殿中,尚海波那雖然短,但卻意思分明的話再一次在耳邊響起,路一鳴慌慌張張地跑了,他帶來的一大卷與皇帝哥哥去世有關的情報卻拉在地上,此時,跪坐於莆團之上的傾城開始一張一張地仔細地看了起來。
皇帝哥哥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可能與自己分別這麼短的時間,便無端死去,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情報很多,也很詳細,一直看到黃昏,傾城終於確定,自己的皇帝哥哥絕對是死於一場宮廷政變,而操縱這一切的便是蕭氏,方氏,向氏,甚至還有那位待自己一直很好的皇后娘娘。
“蕭浩然”傾城沒有大喊大叫,而是不停地低低地念叼著這個名字,似乎想把這個名字深深地刻入到心裡面。
丟下這些情報,傾城腦子裡卻盤旋著另外一件事,定州真是好手段,如此的驚天大事,居然被瞞得一點風聲也沒有洩出來,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往來於定州與巴顏喀拉之間,竟然沒有一點外洩,只能說明連定州本地人也不知曉這個事情,傾城很難想象要有多大的神通才能做到這一點。定州真是鐵板一塊嗎?
自己在定州,復州還有燕南飛等一干部幕僚,還有五百名宮衛軍,他們也沒有訊息傳過來,要麼是他們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要麼他們就是被控制住了,便是知道了也無法傳達給自己。猛地,傾城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從心底泛起來。
定州不是洛陽,在定州人心中,自己的公主身份於他們無所謂,他們尊重自己是因為自己是李清的夫人,是定州的主母,如此而已,從這一件事情上便可以充分看出李清意志在定復二州的充分體現,傾城明白,尚海波,路一鳴,清風他們會瞞著自己,會瞞著所有的定州人,但絕對不會瞞著李清,一想到每日與自己同床共枕的人心裡揣著如此大的秘密,卻絲毫不動聲色,傾城便不由一陣戰慄。
自己最大的依靠已經去了,從情報中看,蕭浩然已完全掌控了洛陽,控制了整個大楚的中樞和最為富庶的地區,雖然現在皇位上坐著的還是自己的侄子,但只要蕭浩然願意,自己的侄子隨時會和他的父親一樣,莫名其妙地死去。
自己的依靠在哪裡?自己如何才能替自己的皇帝哥哥復仇?傾城陷入了沉思。
定州,定州軍,李清。
眼下自己唯一的依靠也只有自己的丈夫了,他坐擁定復兩州,征服草原與室韋,更是讓他的控制的地域擴大的數千裡方圓,手下近十萬百戰精兵,如果再加上草原上新近依附的蠻族騎兵,他隨時可以徵用起超過十五萬的大軍,這些百戰精兵一旦進入中原,自己復仇便不是沒有希望。
傾城站了起來,開啟房門,此時,屋外已完全黑了下來,惴惴不安地秦明和宮女正焦急地守候在外,傾城的臉色此時已平靜下來,“秦明,派個人去打探一下,駙馬是不是還在議事,另外,再看看尚先生與路大人還在不在駙馬那裡?”
秦明吃了一驚,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