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上臉,自己已經申明姓曾了,這該死的混球居然還如此無禮。
在曾充的腦海裡,應當是自己一報家門,這個以前的子民便應當驚喜地跪倒叩頭,驚喜不已,但對方的反應顯然與他的預想反差太大,讓他有了一種巨大的失落感。
“你的小王莊?”曾充冷笑道,“你腳下踩著的每一分土地,都是曾大帥所有。”
郭全哈哈大笑,砰的一拍桌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敢來我這裡聒噪,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剁了拿去餵狗”
身後的王小一聽這話,唰地一聲便拔也出鞘,眼睛也瞪了起來,曾充身後的兩人立即跨前一步,將曾充擋在身後,“好大的膽子,曾大人可是曾大帥的嫡親的侄子,你身為大帥子民,安敢如此無禮”
郭全冷笑連連,轉過身,好整以遐地拉住王小的胳膊,將他的刀插回刀鞘,慢悠悠地走到一邊,叉開雙腿坐到椅子上,“曾大帥?曾大帥的土地,敢問一句,呂逢春打過來的時候,曾大帥在那裡,北賊殺我親人,奪我錢糧,毀我居所時,曾大帥在哪裡?”
曾充不由張口結舌,那個時候曾大帥正兵敗如山倒呢
“如果真要說這片土地的主人,現在可能說他姓呂倒更合適 ,而這小王莊,是我和我的弟兄們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我們殺退北賊,迫使他們不敢踏足小王莊一步,你說他算不算我的?”郭全霸氣十足地道。
“老子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從北賊手中搶回來的東西,你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想拿走,王小,你答應麼?”
“當然不答應”王小悶著聲音道。
“不錯,你不會答應,我也不會答應,我鳳離營數千兄弟都不會答應。”
曾充心中狂怒,骨子裡,高高在上的他,是將這些泥腿子都看作奴才的,那怕郭全如此聲名在外,手下擁有數千義軍,在他眼中,也只不過是高階奴才,但眼下卻在對方的地盤上,他卻不得不忍下這口氣,和著無比的怨恨生生地吞進肚子裡去,真要惹惱了這個殺胚,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砍了自己,那才真叫一個冤呢更何況,自己此來可是帶著堂兄曾逸凡的指令,要招攬這個郭全的,要是辦砸或者反目成仇,堂兄更不會饒了自己。
“好吧,郭將軍,我今天來這裡是有要事與你相商,不是來與你吵架的,當初北賊突如其來,大帥選擇撤退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並不是拋下你們不管了,你看看,現在我們不是打回來了麼,泉城應城防線,固若金湯,呂賊被圈在這瀋州,已是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了。”曾充選擇戰略性撤退,等滅了呂賊,要收拾你一個泥腿子還不簡單,便讓你先得意幾天吧
郭全提起桌上的水壺,咕咚咕咚地灌了一氣,將水壺重重地一擱,“曾大帥的親侄兒,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啊,不知找我們這些小不點作什麼?又有什麼好商量的?”
聽到郭全語氣緩和了一些,曾充微微一笑,也不管郭全並沒有請他坐下,一屁股坐在另一側,“郭將軍,呂賊敗亡無日,不知你有不有為將來打算一下?”
“將來?”郭全笑道:“老子說不定明天就在戰場上死翹翹了,管他明天干什麼?”
哈哈哈曾充仰天大笑,準備著郭全問他一句為何發笑,自己便可侃侃而談,保準將這個泥腿子侃得頭昏腦漲,稀裡糊塗,自己在為他描繪一幅升官發財的美好前景,還怕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不上勾,笑了半晌,睜角餘光卻瞄見郭全只是詫異地望著他,絲毫沒有發問的意思,不由乾咳幾聲,自己停了下來。
“郭將軍這話可就錯了,現在呂賊已是窮途末路,困守瀋州,眼見覆滅在即,郭將軍大好前程可就擺在面前啊怎麼輕言呢?”
“老子不懂這些,老子就看到呂賊現在還有十萬兵馬在瀋州,那老小子真要發起橫來,老子還就是隻有跑路的份兒,什麼覆滅在即,我看你在做春秋大夢”郭全擺出一副鄉下人模樣,充楞耍痴。
曾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郭將軍,呂賊現在雖然還有十萬軍隊,但卻被牽制的死死的,分散在瀋州的各個府縣,真正能呼叫的並不多啊郭將軍,大功勞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去搏一搏了,大好的前程就擺在面前,將來封妻廕子,高官顯貴,可就擺在將軍你的面前啊”
郭全心中好笑,臉上也陡地轉成了笑容,“哦,這話怎麼講?”
看到郭全動心,曾充大喜,趕緊趁熱打鐵,“郭將軍,你也知道,現在呂賊可是被困在了瀋州對吧,曾大帥馬上就要發動反攻了,呂賊可沒有幾天好日子過了,將軍想要富貴,可不就趁著這個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