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鬆了口氣地道。
凝香出了一張“3”,壓了寤生的牌,這才有工夫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你確定老九對那玩意兒感興趣?”
老十愣怔了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又是碰到什麼‘紅顏知己’了。哼……”
寤生失笑:“九爺經常遇到‘紅顏知己’嗎?”
老十憤憤不平地捶了一下桌子:“哼……你瞧瞧他那一屋子娘們兒就知道了。納了那麼多妾尚不算數,隨處沾花惹草也是常有的事。”
寤生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著揶揄:“我怎麼聽著這麼酸呢?十爺不會是吃不著葡萄才說葡萄酸吧。”
“我吃的葡萄也不少。只是越來越覺得沒什麼看得上眼的,清音閣裡的最近也有些膩歪了……”老十有些愁眉苦臉,將茶杯在桌上無聊地轉著。
凝香也笑:“你是吃多了。”
“誰說不是呢,實在找不到什麼新鮮口味。”老十說著眼眸一轉,偏著頭故意用誇張的表情將寤生上下打量了一番,擺出一副涎笑的痞相,“丫頭如今長得越來越勾人了,沒準兒正對了我的口味。介不介意甩了老四跟我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愛情?”
“噗——”凝香正喝茶,一口全噴了出來,幸虧她對面坐著的寤生閃得夠快,才倖免於難。
寤生雙頰通紅,啼笑皆非,隨手從椅上拿了個靠枕照著老十的頭就打,口裡笑罵著,“你是不是鼻樑骨又癢癢了?想跟我打架就直說!你這個色狼!你是腦子進了水?還是讓豬油蒙了心?!!色狼、變態……”
打得老十躲閃不及連連告饒,凝香則笑趴在桌上,還在一旁煽風點火:“打得好!”一時間屋子裡鬧成了一團。
鬧了半天,寤生也累了,扔了靠枕跌坐在椅裡,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看著老十道,“不是我勸你,你總不能也學你九哥那樣吧。”
凝香冷笑著介面:“所以我說,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喂喂,”老十剛坐下,聞言皺著眉嚷嚷,“你這樣可是把八哥也罵進去了啊!照我說,天底下的男人做到八哥那個份兒上可真不容易,你還忍心罵他。有時候你也要放寬心才是,你就不能多為八哥想想?”老十越說越有幾分惱怒,“八哥好歹是個阿哥,就是民間百姓好多男人也都有兩房妾室。為了什麼?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那詩經裡的《螽斯》是什麼意思……哎喲,丫頭,你踢我做什麼?!”
凝香眼圈早已紅了,眼淚大滴地落下來,“你以為就你念過書……嗚嗚……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個道理……嗚嗚……我也不想……嗚嗚嗚……”最後伏在桌上嗚咽起來。
寤生心中一怒,起身揪了老十的衣領拽他出去,老十大概也知自己剛才把話說重了些,乖乖地由她拽著,被丟出了屋。
“砰”地一聲關上門,忙回裡屋去,見凝香哭得越發厲害了。寤生搬了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張了張嘴,卻實在是想不到該如何勸慰,只能輕撫著她的背為她順氣。
凝香猛地撲進她懷裡,摟著她的頸,在她耳邊壓抑地哽噎。
“想哭就好好哭一場。”寤生摟著她低聲道。
“……我想……想給他生個孩子……他從來只是寬慰我……可是我知道……他也想要一個孩子……他喜歡孩子……況且,不孝有三……嗚嗚……我該怎麼辦……好幾年了……吃了好多藥……可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嗚嗚……”
寤生咬了咬唇,安慰地笑著道,“現在還年輕,急什麼?再說,這種事也是急不來的。據說那樣的時候,心裡不能有壓力,要放輕鬆才好,不然越發不容易了……總之要心情好,不要把這個當成包袱。”
勸慰了好半天,凝香漸漸止了哽噎,只偶爾還抽泣一下。寤生拿絹子為她拭淚,微微一笑道:“好了,哭出來就能好受些了。”
凝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又不禁握住寤生的手,“謝謝你……”
……
幾日過去,寤生聽說凝香和老十重又和好如初,這才放下心來。她身體漸好,但是康熙讓她多歇些時日,還讓人傳口諭來:等太醫認為她已經將養好了,再去清茶房。寤生無法,只好從命。她發現自己真是不能閒下來,一閒了就感到有些心慌。
小桃最近聽說她病了,好容易抽了空閒來看她,兩人有個把月沒見面了,寤生高興非常。她知道如今曼雅已有五六個月的身孕,身子漸漸沉重,小桃她們要忙的事兒也多了不少,越發沒了空閒工夫。
倆個好朋友湊到一起說了一會兒話,說笑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