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觀位居西城區翠葉湖畔,距離嶗山學宮不算太遠,兼之地理位置恰到好處,周圍風景宜人,環境清幽,連著這一脈香火也是頗為旺盛。
嶗山學宮附近的幾家客棧,已經是住滿了人,因此王晏他們只能往遠處去住店,怎料途中恰巧碰到了這麼一座道觀,也就索性住了進來。
正所謂天下道門一家親,他們說明來意,進完香火,觀主便令弟子為他們安排房間去了。
用完午飯,休息了片刻,老道士遞給王晏一張回帖,並讓他即刻送至嶗山學宮,以便於為明日計程車子大會做好準備。
本次大會召開的時間,總共有三天,期間的主要內容是學宮內部新晉弟子考核、外來書院弟子切磋,最後則是各地文人名士的交流會。
來客遍及五湖四海,除了學宮內部特地發名帖邀請的,更有一些不請自來的文人雅士。
這些人來此的目的,大都是奔著大會的第二項,而這才是本場大會的重頭戲。
與其說是書院弟子切磋,倒不如說是比賽更為貼切一些,因為在切磋中出眾者,不僅有可能會被朝廷貴胄看中,更會得到嶗山學宮親授的名銜。
就比如那位江南才子賀懷良的名銜,號稱“詩俊”,僅僅就這麼兩個字,帶來的聲望以及收益那是極大的。
更何況他的名銜還不是嶗山學宮所授,而是四大書院之一的青藤書院所傳。
一旦這玩意兒弄到手裡,出名只是小事,往後更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乃至科舉入仕,較之一般的讀書人,也將多出幾分無法比擬的特權。
由於此次士子大會非同小可,故而大會一旦召開,各路名流齊聚,城中各地亦不乏有附庸風雅之人前來觀摩。
為了保證大會的秩序,避免有小人趁機入內搗亂,所以嶗山學宮對各路來客都進行了登記認證,從而劃分割槽域身份。
有請柬的賓客一類,有書院或官府認證的參賽文人一類,外邦名士一類,純屬觀摩看熱鬧的一類。
其中受到邀請的賓客,在大會開展之前,需持回帖一封呈至學宮,確認人已經到來之後,方才會安排所屬的區域以及身份。
賓客的身份大致分為兩種,一種為評師,專門為各路士子的切磋點評,另一種則是觀禮賓客,相當於是特邀嘉賓。
雖說大會明天才開始,但今日門前,就已然聚攏了不少的人,有遞交回帖的,亦有官府人員出入其中。
學宮的外圍搭設好了各種防護用具,裡面的場地也已經佈置完成,乍一望去,不由得便使人肅然起敬。
王晏呈交回帖之後,等了大約有半個時辰,內部人員印證完畢,恭恭敬敬的回贈了他兩枚刻有嶗山學宮標誌的木牌。
木牌的正中,皆刻有“首席賓客”四字。
往後三天,這兩枚木牌都將發揮出其特有的作用,不僅僅可以用作出入學宮的證明,更可享受學宮內的一切伙食以及娛樂待遇。
完成了師父交代的事情,王晏不再逗留,沿路便朝著松風觀走去。
身旁人來人往,時不時傳來小販的吆喝聲,空氣中瀰漫著酒樓的酒菜香味,令人忍俊不禁。
回想起前世的城市,王晏心中不由一陣感概。
“嘩啦啦……”
行至一座高樓門前,一張宣紙驀然從天而降,被風吹得直接貼到了王晏的臉上。
王晏視線受阻,本能性的伸手拍下,倒也沒有太過於注意,紙張落地,他順勢一腳便踏了過去。
“站住!”
未走兩步,忽然自身側的酒樓內衝出數名衣著華貴的儒生公子,不分緣由,當即將他團團圍住。
“哎呦!賀公子的詩啊!如此妙作,竟遭俗人踐踏,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當中一名錦衣男子迅速上前,將方才被王晏踩了一腳的紙張拾起,小心翼翼地拭去灰塵,滿臉的心疼之色。
“你這道士好生無禮,竟敢侮辱賀公子的詩作,來人,將他帶上去,向賀公子賠禮道歉!”
一名青袍儒生怒視王晏,一聲令下,尾隨在他身後的兩名僕從立即上前,出手便押住了王晏的胳膊。
王晏尚且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毫不講理,上來先是一通指責,接著就讓他賠禮道歉,自己這是得罪哪位大人物了?
雖未搞清楚狀況,但他們既然要動用武力,自己也不是好欺負的,因此雙臂發力一揮,兩名侍從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虎口一麻,情不自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