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公開比鬥,只是說說好聽的漂亮話。流行雲的墨如意灌注著他的仇恨,黑子的流螢劍凝結著父母的屈冤,仇人近在眼前,二人同時攻向古巨基,完全忽略掉那隨時可能砍上自己身上的長劍。
激烈的生死搏擊,刀光劍影下,已經不斷有人受傷,無論是赤花宮還是脂顏他們這邊,眨眼之下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傷。
脂顏在旁邊觀戰,心裡乾著急,赤花也沒有參戰,他站在外圍,在古巨基被流行雲逼入戰局之後他也沒有動,脂顏是他的目標,他得時時刻刻看住她,儘管她如今被‘極幻’封住了心智,可他還是不放心。
脂顏知道,她不能動,否則這場戲就白演了,她想要的東西還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沒確定,裝也要裝下去。瞟一眼赤花,發現他也在看自己,這個男人,面貌甚美,卻心腸狠毒——父親在這樣的人手下,怎麼工作?
稍微走了走神,戰局已經有了變化。赤花宮這邊佔著人數的絕對優勢,流行雲他們明顯佔了劣勢。幾個人身邊都是險象環生。
流行雲以墨練行雲將圍攻自己的七名藍衣擊傷在地,可隨後三名白衣的長劍從三個位置直插過來,流行雲只得一縱數尺,躲開三把長劍;那三名白衣早已料到流行雲會如此,長劍蛇一樣彎曲向左,突襲正在全力對付兩名黑衣的廿朝安。
眼見一把劍的劍尖已經沒入了廿朝安的肩頭,距離廿朝安兩尺遠的晚秋蟬突然揚手,幾顆彩石叮噹將長劍打偏,長劍在廿朝安肩頭劃過,還是刺破了皮肉。
肩上湧出的鮮血很快染紅了廿朝安的衣衫,然而,容不得他有絲毫的喘息時間,那手中揮舞的竹扇再一次格開對手。
千佛手老人的一根菸袋鍋極其靈活的護住自己的身體要害,每一次的出擊都能準確無誤的重傷對手,暫時也只是護住自己的性命。
脂顏的視線挪向黑子,目光之下,心中大痛,少年人頭上的髮髻已被劍削開,披散開一頭黑髮,雙目因為仇恨和激鬥而赤紅如血,渾身上下已有了多處傷痕,如若不是冷麵和他並肩對敵,怕是他那不要命的打法早已被那些死士所害了。
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赤花還沒有動。
再這樣下去,脂顏怕自己就忍耐不住了。
“行雲徒兒——”就在脂顏捏住血如意準備跳出去的時候,一道人影閃電似的踏過人群,丘一道長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突然出現,根本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加入了戰局。
墨門丘一道長的加入,讓明顯處於劣勢的流行雲他們逐漸扭轉了局面,所有在圍觀戰局的人們心中也漸漸的發生了一點變化,從原來的事不關己到對墨門這邊露出了些許的同情。
赤花擰眉,這個一向不愛湊熱鬧的丘一老頭還真是愛徒如子,這個時候居然也來湊份子。他一沉吟,不再猶豫,立刻加入了混戰中。
墨門、赤花宮、琅琊莊,代表江湖三大門派的江湖勢力的掌門人都加入了這場戰鬥,江湖新生勢力的絕世三公子,還有那個第一神醫,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混戰讓所有圍觀的人們都有些緊張。
博情宮的倩宮女也有些出乎意料,安夕則是又急又怒,她不會武功,她只是個文弱女子,這是她第一次親歷江湖的刀光劍影。
丘一的目光怒掃了一眼還呆站著的脂顏,然後,他突然一掌拍在了流行雲的後心上,流行雲一口熱血噴出胸腔,全部浸在了他手執的墨如意上。“喊她——喊她的名字,只有如意雙飛才能解了今日之圍。快,喊出她的名字——”丘一對流行雲低喝。
“脂顏——”噴濺而出的熱血沾染在流行雲的下巴上,一身白衣早已染透殷紅。
那一聲呼喊像是發自於萬里蒼穹的一聲響雷,含蓄著多少愛恨情愁。從來沒有一個男人這樣叫一個女子的名字,悲憤裡夾雜著深沉的哀痛,哀痛中又包裹著無盡的眷戀,這一聲呼喊讓所有在場的人們都感覺到了震撼,而脂顏——從流行雲那一聲呼喚裡終於聽出了一分特殊的感情!
伴隨著這一聲發自丹田的大呼,藏在脂顏袖管中的血如意錚然脫手,自奔了墨如意而去,兩根如意“一”字形連成一體。
眾人只看見從脂顏的衣袖中冒出一團火焰般的紅球,只一眨眼,那團紅球就在忽然間放大,如同一座火山向外爆發。
“殺!”流行雲大喝,雙如意的光環刷的放大,每一道光線都化為利刃穿透了敵人的胸膛。這樣的速度,飛鳥也躲不開,這樣的光芒,迫的人久久睜不開眼。
古道基的身體像一段歪倒的城牆,左胸上被穿出一個碗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