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
外面的天漸漸的黯淡下來,黑夜籠罩了前方的公路,汽車長長的隊伍兩者燈光,不時可以看到從後面疾馳超過卡車的摩托車,那時通訊兵和傳令兵使用的,他們行色匆匆,並且不停的按著喇叭,試圖讓那些晃晃悠悠的卡車讓位。
有些卡車是臨時徵用過來的,並沒有頂棚,兄弟們穿著厚厚的冬裝,蜷縮在卡車裡,即便是這樣,外面的冷空氣也讓這些大兵們凍得縮成一團。
“我猜並沒有試行燈火管制,德軍的空軍一定在睡覺”海立格中尉抱著膀子站在卡車的車廂裡,不斷的呵出熱氣,看了看卡車射出的燈光,不由有些擔憂的道,“如果這時候來幾架轟炸機,我們全部都得去見上帝他老人家。”
“上帝?哦,他看不到我的,這幾天可真讓人轉不過彎來,我甚至還停留在聖誕火雞和橄欖球賽的思維當中,現在我卻在這樣的夜晚挨凍受餓。”戈登低垂著頭,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很顯然他確實還沒有轉過彎,但是聖誕節這個詞,聽起來卻非常的遙遠了。
“老天,我可真想念那些C—47”葛奈瑞看了看外面,衝著兄弟們抱怨了一句,“我可不想從這些卡車裡往下跳,真是受罪,我們做了一整天的車,然後將我們送上前線,給德國人蹂躪。中尉,為什麼第四師的事情,要扔給空降兵?”
海立格中尉看了看葛奈瑞搖頭道:“我可不管這些,我只想知道,他們要運送我們去哪裡?老天,我們甚至連自己作戰的地方都不知道,卻就要和德國人拼命了。”
“這沒有關係,中尉”戈登忍不住說道,“他們只管將我們仍在該死的戰場上,然後對我們說:德國人在你們前面,去拼命吧,和他們打仗吧,要麼你死,要麼他亡見鬼,這都是什麼事?他們難道就不知道,我們挨著槍子兒也會死去的?”
海立格搖搖頭道:“我們是傘兵,這個我們都知道。但是從我第一次跳傘開始,我就沒有準確的在著陸點降落過,別想著我們該去哪裡,降落傘將我們帶到哪裡,我們就去哪裡。現在我們依然是一樣的,停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作戰,這就是傘兵”
“可是除了二營,實際上整個師都缺少彈藥和補給,真擔心那些夥計們怎麼熬過來”普派笑著接過旁邊的一名新兵遞過來的煙,叼在嘴裡,這時候新兵為他打燃了打火機,幫他點上煙,他很舒服的抽了一口,然後夾著煙指著後面那長長的車隊道,“我們的運氣一直都不錯,起碼不用挨凍受餓了”
“是我們有個好連長”海立格看了普派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所有人一時間沉默下來,他們看著後面的車隊,彷彿這一路永遠都走不到盡頭,當然,他們希望這條路越長越好,那樣就不會再呆在散兵坑裡。
“嘿,小子,你叫什麼名字?”葛奈瑞忽然對著為普派點菸的那個新兵道。實際上老兵們都不大認識新兵,他們不想去問,因為他們認為新兵很快都會陣亡的,記住了他們的名字,一旦他們陣亡了,反而會讓心理面堵得慌。
“索斯,索斯二世”新兵看著葛奈瑞有點奇怪的回答道,他對葛奈瑞不記得自己的名字絲毫不感到奇怪,因為老兵們在新兵面前都顯得很傲氣,他們不願意問,所以新兵也沒有機會向他們介紹自己。
“有煙嗎?”葛奈瑞很顯然看到了索斯給普派遞煙了,他看著索斯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這讓索斯有些沒有底,但是他還是將身上僅有的兩包煙掏了出來。
“有,我有些煙”索斯結結巴巴的說著,然後將兩包煙向葛奈瑞遞了過去。他把這看成是和老兵套近乎的一個好機會,但是他很顯然也忽視了,老兵們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會改變他們的看法的,除非你在戰鬥中表現得讓他們認可你
“哦,總算說了句人話了”葛奈瑞伸出手就要拿煙,但是卻有人更快的接過去了一包。葛奈瑞撕開煙,卡車廂內的人每個人都會分到一支。
“嘿,丟過來”
“傳過來,該死的,分我一支”
“誰有火?”
頓時車廂內混亂起來,所有人都開始為這兩包煙爭搶去來。吵吵嚷嚷的,總算是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結果,頓時車廂內煙霧繚繞,所有人都在吞雲如霧。
車隊讓寂靜寒冷的夜裡有了些吵雜,汽車的轟鳴讓每個人的心都沉甸甸的。吉普車是不是的顛簸一下,這條公路並不是很平坦,然後他們轉向了一條小路,小路上更是崎嶇不平,溫特斯不時的被顛簸的從座位上跳起來,而沒顛簸一次,尼克森都要罵上一句“該死”,很顯然對於一個做了一整天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