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將苟杳送進縣城之後,找了輛馬車,同時將自身的盤纏分了一些給他,讓他前往蒲州投奔舊友,待京兆府的瘟疫消除,自會寫信聯絡於他。
做完了這些,卻遲遲不見王晏前來會合,呂洞賓怕他遇上了什麼麻煩,故而索性折返回去尋找。
呂洞賓雖說尚未成仙,但卻有仙的實力,畢竟他師父可是正兒八經的神仙,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不會差,加上本身曾服下過九轉大還丹,一身的道行不容小覷。
知道了大致的範圍,憑他的實力想要找一個人,自然不難。
從荷中縣城折返,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他便與王晏會合了。
當得知白荷鎮也染上了瘟疫,呂洞賓不由一怔,一番探查過後,發現此處的瘟疫與京兆府府城的大有不同,府城的瘟疫可比這裡的嚴重太多了。
而經王晏提點過後,他也是恍然過來,只怕這場災禍,真與那絜鉤脫不了干係。
當初自己沒能一劍將它誅殺,只記得白光一閃,它就不見了,似乎是被人救走,這麼些年下來,也一直無它的訊息,沒想到卻成為了今日之禍端。
“賢弟,此事咱們必須要查清楚,事關重大,不從根源徹底的解決瘟疫,只怕會有更多無辜百姓遭殃。”
入夜,何氏草堂,何惠娘為王晏安排的廂房當中,呂洞賓面色嚴謹,如是說道。
這場瘟疫不僅僅讓諸多百姓受苦受難,更是殘忍的奪走了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查個水落石出,他誓不罷休。
“大哥放心,該怎麼做,愚弟心裡明白。”
王晏斬釘截鐵,回應了一句。
“賢弟的實力,我自然信得過!只是府城的瘟疫太過嚴重,前幾日原本準備順藤摸瓜,查明原因,無奈卻被水妖一事所耽誤,為防變數,所以為兄想先回府城查探,此處之事,倒是要麻煩賢弟了!”
呂洞賓繼而與他商議,準備分工而行。
府城的瘟疫太過詭異,而且恐怖如斯,能夠直接透過空氣傳播,與這裡的大有不同,鎮上的總而言之還能夠控制,但是府城卻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若不盡快查明原因,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嗯!這樣也好,府城與偏遠小縣同時爆發瘟疫,我想絕非巧合,這兩者之間怕是存在著某種關聯,大哥先行查探,待我查明此處瘟疫的源頭,便去府城與大哥會合!”
聽了他的建議,王晏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那就這麼定了,我會想法子和京兆府府尹,以及朝廷派下來賑災的欽差合作,你若前往,可直接到衙門找我!”
呂洞賓也是快言快語,毫不拖泥帶水。
吩咐完畢之後,當下便直接動身,前往府城。
王晏出門送他離去,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院子裡尚且點著燈籠,眾人依舊忙忙碌碌,症狀輕的就躺在院子裡,症狀重的已經直接抬到了裡面。
何惠娘還在堅持為病人診治,何周氏與小女兒則正在煎藥,服下她新搭配的湯藥,一些病重的人已經漸漸有了好轉,但是情況卻依然不容樂觀。
因為還有病人,絡繹不絕的從外面送進來。
白天的時候,王晏便將孫十常當年醫治郭北縣瘟疫的藥方相告,同時針對病人的症狀做出了調整,讓何惠娘自行研究,配出了一種全新的藥方。
經過實驗,果有奇效,已然投入了使用。
“唉!”
望著眼前這一幕,王晏不由得長長一嘆。
他雖為人仙,若要以法術救治他們,其實並不難,只是人數終究太多了,而且引起瘟疫的源頭沒有找出來,就算治好了,也難保他們還會再染上。
當年郭北縣的瘟疫,乃是因為水源有問題,他們順藤摸瓜,這才找到了引起瘟疫的罪魁禍首。
如今全鎮水源他都已經查過,並無什麼異常,至於那異獸絜鉤的身影,更是毫無蹤跡可言,那些染上瘟疫的病人,事發之前也完全沒有任何徵兆。
就是突然之間,便感覺胸悶氣短,緊接著便是上吐下瀉,渾身發燙,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既然水源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又到底出在了哪兒呢?還是說他忽略了什麼,錯過了什麼線索?
一番思索之下,始終不得其解,萬般無奈,看來又得利用人仙的身份,去探查這幕後的緣由了。
他本不願過多的消費人仙身份,畢竟有些天機是不可洩露的,常言道求神不如求己,但是事急從權,別無他法,也只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