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二口仙,河中回道人!”
聽到這兩句詩,在場眾人無不訝異,只覺得不明覺厲,幾名夥計回過神來,老者卻已經不見了。
小二叫苦連天,那老者白吃白喝了這麼多名貴酒菜,如今兩句詩便抵了這些東西,回頭這賬必然是要算在他的頭上,整整十餘兩銀子,如何是好?
望著那老者遠去,思索著他這兩句詩,以及適才他看向自己這邊的眼神,呂洞賓立時恍然大悟。
京兆與河中皆是地名,這一點他很熟悉,因為他的家便在河中京兆府,而這二口仙與回道人,都有兩個“口”字,二口相拼,不正是一個呂字麼?
那老者意有所指,分明是要自己為他付賬。
他與此人素昧平生,彼此並不相識,可是那老者卻一語道破了他的姓氏與來歷,只怕絕非常人。
“小二,那老者的酒菜錢我替他付了!”
呂洞賓越想越覺得驚奇,當即不再猶豫。
“啊……”
“啊什麼啊?總共多少錢?”
乍聞此言,那小二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愣了一愣,直至呂洞賓出言提醒,這才反應了過來。
“哦!這菜倒不是很貴,主要是酒,五罈陳年女兒紅,共計紋銀十兩,其餘的便算個二兩吧!”
小二一番盤算,給出了最終的價格。
“這是十二兩,你瞧清楚了!”
呂洞賓既不還價,也不多言,從錢袋中掏出兩錠五兩大銀,外加上二兩碎銀子,拍到了桌子上。
小二拿起來拈量了兩下,滿臉陪笑的道謝。
“多謝大爺,爺您慢走!”
呂洞賓見他清點無誤之後,轉身便離開了。
“嘿!還真是怪了,真有人為他付賬啊!”
見呂洞賓遠去,小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卻說呂洞賓離了饕香樓,一路直追老者而去,轉過巷道,行至城西某處僻靜之地,停下了腳步。
周圍樹木繁盛,微風輕拂,同時寂靜非凡。
前方不遠,一株巨大的白樺樹下,老者正坐在一塊青石之上,手中搖著芭蕉扇,似乎是在休息。
呂洞賓見狀,心頭一喜,大步上前,來到了老者的面前,拱手便朝那老者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呂岩見過老先生!”
那老者打量了他一眼,緩緩開口說道。
“小友,你我素昧平生,何故卻來拜我?”
呂洞賓直起身來,不緊不慢,從容回答道。
“老先生此言差矣,你我方才在饕香樓裡見過一面,又豈能說素昧平生?何況老先生的兩句詩之中,指名道姓,意在呂某,老先生不會忘了吧?”
老者聞他所言,忽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倒是聰慧,竟能參透詩中之意!”
呂洞賓見他承認,連忙再度行禮,恭謙問道。
“不敢,不敢!實不相瞞,呂某此來,也是想要向老先生討教,不知老先生的那兩句詩,京兆二口仙,河中回道人,這最後三個字,卻是何意?”
京兆二口,二口為呂,第二句的“回”字,亦有二口,合之為呂,他的家鄉又正巧是在河中京兆府,表面意思並不難,所以呂洞賓才能一猜即中。
只是這兩句詩最後面的三個字,一為仙,一為道人,結合前文的意思,那也就是京兆府姓呂的仙人,河中姓呂的道人,這一點使得他極其的不解。
雖說自己敬仙慕道,道門典籍看過不少,也參悟出不少妙法,甚至承蒙火龍真人傳授劍道,但他既未成仙,也未入道,又哪裡來的仙人道人之說?
還是說這老者意有所指,是他的前世或未來?
自從酒樓一見,他便隱隱感覺到這老者絕不簡單,言辭之間,盡顯高人風範,他的兩句詩,目標明確,如若不是專指自己,卻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所以他才一路跟隨至此,就是想要問個清楚。
而聞他此言,老者也不由得微微頷首,對於此人,心中顯得頗為滿意,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仙才。
他能意識到自己說的是誰,並且義無反顧的跟了過來,這不僅僅只是緣分,更因為他天資過人。
面對他的一番詢問,老者並沒有著急回答,手中芭蕉扇一扇,他的面前,頓時浮現出一張石桌。
桌子上擺了兩個酒杯,杯子裡酒香誘人。
“哈哈哈哈……此事不急,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在饕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