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從半空當中緩緩墜下,手中的玉圭光芒大盛,錢塘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當即冷靜了下來。
扭頭一望,只見王晏手中拿著玉圭,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打量著這一幕,錢塘君似乎面有驚詫。
“錢塘君!收手吧,想想你大哥洞庭龍君。”
王晏開口勸解,此時對方竟然沒有再發脾氣。
他邁步上前,一把將玉圭奪了過來,指尖輕輕摩挲其上,道道熒光順著手指,侵入到他的體內。
錢塘君表情複雜,周身的煞氣漸漸消散,彷彿這件東西對他而言,蘊含著極為深刻的意義一般。
“我不是將它毀了麼?為什麼還會存在?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趁我不備,偷偷保留下來的。”
他一陣喃喃自語,隨後不再理會那涇河老龍,只是一把拉起旁邊的龍女三娘,當即飛天而去!
“匹夫!你休走,把我兒子的魂魄還我,匹夫……本王勢必要到我主龍王那兒告你一狀!”
涇河龍君見他們遁走,本欲起身阻攔,怎奈此刻身受重創,根本毫無氣力追擊,只能仰天大罵。
王晏望了望涇河龍君,面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子不教,父之過,他兒子自己做的孽,如今正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好在龍族的恩怨,與自己倒是無關,當下也懶得去理會,騰雲駕霧,尾隨而回。
……
洞庭龍宮,靈光殿。
復三日,龍女三娘一事順利解決,洞庭龍君此時在正殿內大擺宴席,專門招待這兩位恩人貴客。
涇河龍君因為兒子被錢塘君打死,悲傷過度,胸中怨氣難平,寧願涇河龍宮聲譽被毀,也不惜到東海龍王那裡告狀。
最後東海老龍王無奈之下,只好將他們全部召了過去,依照整件事情的經過逐一發落。
河伯身為有婦之夫,卻不知檢點,到處沾花惹草,甚至對原配妻子大打出手,抽去龍髓,為了防情事情敗露,更是對一介凡人痛下殺手,水淹清涼山,致使諸多百姓良田屋舍被毀,無辜生靈喪命。
他的所作所為,早已經觸犯了龍族律令,按律應當重責五百貶龍錘,打入幽冥深淵,受苦十年。
如今錢塘君以戴罪之身,濫用私刑,直接將對方根基毀掉,雖說護侄心切,卻也不可因私廢公。
被罰重責一千貶龍錘,打入幽冥深淵百年。
錢塘君倒也不反駁,反正這麼些年來,早已習慣了,區區百年而已,打個盹兒的功夫就過去了。
關於河伯的魂魄去向,最後在東海龍王的審問之下,錢塘君這才吐露而出,結果令人哭笑不得。
原來當時他氣不過,順手抓了個王八,將他的魂魄打入了進去,讓他成了個徹頭徹尾的龜兒子。
聞聽此言,涇河龍君氣得當場就要與他拼命。
龍女三娘遠嫁涇河,卻遭受到了非人對待,龍王准許她與河伯斷絕夫妻關係,恢復了自由之身。
這一起糊塗的家庭鬧劇,便到此為止了。
回到各自的封地,有人歡喜有人愁。
洞庭龍君大擺宴席,感謝王晏柳毅兩人之恩。
後來宴席上談論而起,那玉圭之所以能夠治住錢塘君,乃是因這枚玉圭,是他亡妻所留下來的。
玉圭之內蘊含著他亡妻的精神念力,所以當時他看見之際,勾起回憶是為第一重傷害,精神念力散發而出,控制住了他的心智,是為第二重製衡。
這是他的傷心事,也是他的痛處,他此生最對不起的就是亡妻,之前為了徹底忘記這段過往,讓別人抓不住他的弱點,不惜忍痛將關於亡妻的所有東西全部毀掉,同時將腦海中的記憶也強行抹掉。
只是腦海中的記憶能抹掉,心中的卻不能。
平日裡,洞庭龍君也就拿死去的父王母后壓一壓他,另外就是自己的幾個女兒,能夠讓他順從。
那枚玉圭,是他趁錢塘君不注意,偷偷搶救保留下來的,想著能留個紀念,將來他若是犯渾,也能夠藉此制衡住他,想不到今日還真派上了用場。
還好王晏及時趕到,只是殺了個河伯,若是他那一掌拍下去,將涇河老龍也一併殺掉,那罪過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指不定要上剮龍臺挨那一刀。
訴完恩情,龍君論功行賞,無論是俗世的珠寶還是才子的才氣,任憑王晏去選,任憑柳毅去挑。
黃白之物王晏沒有興趣,柳毅雖是讀書之人,按理說對於才氣十分渴望,只是之前他就曾屢試不中,他自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