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卻說員外出門訪友未歸,讓他明日再來。
好在訊息已經帶到,王晏也不急於一時,當天就在濟世堂住了下來。
……
是夜!
寧安縣城北郊,一座破敗的土地廟。
此處遠離內城,周圍也沒有民宅,有的只是幽寂繁茂的竹林樹林,夜風拂來,顯得頗為荒涼。
廟宇的正殿塌了半邊,殿外四根柱子也只剩下三根,地面雜亂陰暗無比,角落遍佈了蜘蛛網。
一堆篝火燃起,外加灑進來的月光,使得破廟正殿明亮異常,泥塑的土地神像,端立於上首。
篝火旁坐著一個和尚,面貌俊美,十分年輕。
這和尚雙目微閉,手持念珠,正在誦經。
“呼呼呼……”
一陣涼風颳入,風中夾雜著的一股異香。
“打擾了,小師父。”
一道輕柔的女子聲音,忽然浮現在和尚耳邊。
和尚停止唸經,睜開雙目,循聲望去,只見門邊立著一名紅衣女子,神色之間,略顯緊張。
這女子容顏極美,粉妝玉砌,楚楚動人,眉目之間帶有一絲嫵媚,彷彿能將人的魂魄給攝走。
“奴家是城中之女,今日出門探親,不想迷失了時辰,天色已晚,奴家見此處有火光,便想過來歇歇腳,不知小師父可否行個方便?”
那女子聲音婉轉,十分動聽。
“阿彌陀佛,古寺本是無主之物,女施主請便!”
和尚雙手合十,唸了聲佛號,如此說道。
“那奴家便謝過了!”
女子微微欠身,面帶微笑,邁步而入。
她徑直走到和尚面前,就在篝火旁坐了下來。
一雙眼睛偷瞧著和尚,抿嘴輕笑。
“小師父打哪兒來,要往哪兒去呀?”
和尚嘴角一揚,聞言回了一句。
“貧僧自南方而來,要往西方而去。”
“哦?巧了,奴家也是要往西方而去,想來還真是有緣呢!”
女子聽罷嬌笑一聲,盡顯嫵媚多姿,一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只是在和尚的身上來回打量。
“這天氣還真是悶熱呢!奴家都已經出汗了,小師父穿這麼多,難道不熱麼?”
沉默片刻之後,女子伸手扇起風來,轉而又將肩上的衣裳緩緩的往下褪,露出一片純白的玉肩。
“心靜自然涼,女施主請自重!”
和尚雙目繼而閉上,但人依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咯咯咯……小師父你怕什麼呀?這兒又沒有外人,你們這些當和尚的,整天吃飽了就是念經,有什麼意思!小師父如此俊美,奴家真是為你感到可惜,倒不如還俗,享受人間之樂,豈不妙哉!”
女子一邊笑著,一邊往和尚那邊靠了過去,見見他沒什麼反應,膽子便越來越大,猶如干柴遇烈火。
一口清氣吐出,噴在和尚的臉上,女子的芊芊素手搭上了和尚的肩膀,身上的異香陣陣,撲鼻而入,若是尋常人等,此刻只怕早已把持不住。
“小師父來嘛!奴家今晚便教教你,如何享受這世間最美妙之事。”
此言一出,更是如奪魂之音一般,攝人心神。
“不敢當!貧僧一介凡俗之人,怕是無福消受女施主的美意,紅粉骷髏,到頭皆是一場空!”
“哎!小師父何必如世俗之人一般愚昧,人活一世,當及時行樂,今晚良辰美景,正是行樂的好時候,此事絕無第三人知曉,何況小師父這般俊美容貌,真是讓奴家喜歡到骨子裡,欲罷不能呢!”
女子再次開口,渾身的妖豔氣質展露而出,言行舉止,乍看之際,哪裡有半分良家女子的模樣。
“女施主過獎了!貧僧的容貌皮囊,皆是父母所賜,不比女施主你可以偷天換日,魚目混珠,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和尚猛然睜開雙眼,神情凌厲,一股肅殺之氣迸發而出,驀然自地面一躍而起,身側的拂塵已被他拿在了手中。
“大膽妖孳,我要你原形畢露!”
一聲斥喝,那女子面色陡然一變,心頭大駭。
“大威天龍,世尊地藏,般若諸佛,般若巴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