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柳毅兩人尚未走出多遠,那夥人便已然抵達了面前,高舉火把,將他們又逼回到了寨門口。
“馬匪?”
柳毅對此略有些驚訝,不過卻並不畏懼。
身邊有如此一個神通廣大之人,法力高深,連吃人的妖孽都不放在眼裡,又何懼這區區馬匪呢?
整體上看上去,這夥馬匪大約有十人,個個頭束青皂巾,手持長槍鋼刀,身強體壯。
為首兩人,騎在馬上,傲視著下方王晏兩人。
“兄弟們真是運氣好,出門就開張了,你們兩個,要錢要命?識相的話,就不要讓老爺們親自動手。”
說話的是右側一人,一身黑色長袍,披著藤甲,手中提著一柄方天畫戟,頭上束以青絲皂帶。
左側那人稍矮,留著些鬍鬚,頭上戴了個鐵箍,單看面相,十分忠厚老實,手上提了把鋼刀。
“二位大王,貧道是出家之人,雲遊四海,哪裡會有多餘的錢財?還望二位大王行個方便!”
王晏拱手抱拳,不緊不慢,上前行了一禮。
先禮後兵,能不動手,自然是以不動手為好。
他出山之時,身上的確帶了些盤纏,只不過這一路下來,早已經花費了七七八八,所剩無幾。
“哦?這麼說你是不給面子了!”
右側的年輕壯漢,方天畫戟一指,身後頓時湧上來數人,凶神惡煞一般,當場便要對王晏動手。
他們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出家人,也沒必要因此去可憐對方,他們只是見這道士衣著不俗,背上還揹著個包袱,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搜過再說。
可他們卻忘了一件事,一件行走江湖的禁忌。
手拿拂塵,不是凡人。
行走江湖,有三類人可是不能惹的。
幾名大漢奔將上來,根本就沒有摸到王晏的衣角,王晏拂塵隨意一揮,一股龐大的力量傳來,幾人當即倒地不起。
他體內元氣迸發,一股無形的威壓散出。
“嘶嘶……”
馬匹承受不住,一陣嘶鳴,連連後退。
“他媽的,敢傷我兄弟,賊道吃我一戟!”
那壯漢見狀,不管不顧,策馬上前一戟刺來。
“慢!二弟且慢動手。”
左側那人看出了端詳,連忙出言阻止。
怎奈壯漢一戟刺出,根本收不了力,鋒利的戟尖直刺王晏心口,若是扎中,只怕當場肚破腸流。
反觀王晏,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後面城牆上的民眾望見,眼下是又急又憂。
“唉!都讓他們走了還不走,這下好了,碰上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性命怕是要交待於此了。”
他們身處於高牆之上,雖有火把燈籠之光映照,但視線依舊受阻,所見所聞也並不怎麼清晰。
“砰……”
就在他們都以為那道人死定了的時候,驀然間一聲悶響,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倒飛而出,方天畫戟“噹啷”一聲落地,那壯漢已然倒在了數丈開外,四仰八叉,徹底懵了過去。
幾名嘍囉迅速上前,想要將他扶起。
然而那人身體僵直,竟是完全動彈不得,雙目圓睜,大張著嘴巴,也不說話,彷彿痴呆了一般。
左側的馬匪心知碰上了高人,心頭悸動不已,慌忙下馬,來到了王晏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禮。
“道長神威,是我們兄弟有眼不視泰山,我等在此向道長賠罪,還望道長高抬貴手,饒我兄弟一命。”
王晏見這人態度倒是誠懇,面上冷冷一笑。
這些馬匪欺軟怕硬,集結了這麼多號人馬下山,明顯就是想攻掠村寨,大肆搜刮,如此無法無天,他若是不給予教訓,只怕日後會愈發的猖狂。
“大王何至如此?貧道可是愧不敢當啊!”
此言一出,那人心頭駭然,索性跪了下來。
“道長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與我等計較,其實我等兄弟原本也是良善之民,只因家鄉招災,官逼民反,無可奈何,這才聚集了一幫兄弟,上山做了這令人唾棄的盜匪,實際都是為了果腹保命啊!”
此人一臉的無奈,苦苦哀求。
“哦?你們為了果腹保命,就可以去劫掠村寨?殊不知他們一年辛辛苦苦,收成又能有多少?既然是官逼民反,你們又為何沒膽子去跟官府鬥?反而來此處欺壓百姓呢?劫富濟貧,那才是好漢該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