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晏一番說辭,有理有據,分析利害,畢竟講經論道可是在甲子論道大典上奪得過頭魁的,講道理自然也是不會差,這一番陳述下來,滿堂寂靜。
眾人皆在聽講,根本無法反駁,也插不上話。
“咱們嶗山的前景是大有可為,但也要看是誰在引領,掌門之位,只選對的!我既無心繼任,就算強行讓我坐了這個位置,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足可見他的態度,如此強硬堅決,看來他是鐵了心不想繼承掌門之位。
“師弟,你這麼做,豈非要背上忤逆之名?”
鍾恆清心有不滿,臉色鐵青,忍不住斥道。
“師弟酷愛自由,心在紅塵,指不定哪日就會遊歷人間而去,根本就無暇顧及嶗山的發展,不過倘若嶗山有難,我王晏拼了命,也會保全嶗山。”
對於他的話,王晏並沒有過於在意,只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慷慨陳詞,直面眾人,毫無慌張。
“好!好啊!你既然不願意接任,那我也不逼你了,只是這掌門信物,當初你要我幫你保管,如今你出來了,理當交還給你,就算你不願做這個掌門,但是師父留給你的東西,你總該要接受吧!”
鍾恆清說罷,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佩,遞向王晏,目光死死地盯住了他,心中顯然還有些怨氣。
王晏望著他手中的玉佩,細細思索了一會兒。
“既然如此,我接受便是!”
王晏一把將玉佩奪過,同時高高舉過頭頂。
“眾人聽令,見此信物者,如見掌門!”
周圍若干師兄,聞言紛紛離席,跪倒在地。
“我等拜見掌門!”
王晏的心中,此時已經有了計較。
“也罷!既然師父遺命在先,眾位師兄推崇在後,皆要讓我做掌門,那我現在便以掌門的身份命令,將掌門之位予大師兄,從今以後,他便是嶗山第七代掌門,希望各位能好好輔助,同心一處。”
他這話方出,鍾恆清面色陡變,連忙上前。
“師弟,你這是幹什麼?”
王晏打量著他,神情嚴肅,目光陰沉。
“師兄不要亂了禮數,現在我是掌門!”
鍾恆清無奈,只好拜倒在地,稽首行禮。
“在嶗山,論年齡,大師兄為長,論資歷,大師兄最高,各位師兄入門之際,想必全都受過大師兄的關照,他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不用我多說。”
“另外,這三年下來,嶗山在他的引領之下是個什麼樣子,大家也都有目共睹,嶗山可以沒有王晏,但是絕不能沒有鍾恆清,不然嶗山就亂了!”
“今日趁著這個機會,我代師父傳位,希望大師兄不要辜負我等的一片心意,繼任大統,帶領嶗山開創輝煌的未來,也希望大家能夠多加諒解。”
王晏一番說辭,鏗鏘有力,直透人心。
他將玉佩轉而遞向鍾恆清,靜靜的等候。
鍾恆清抬頭望著他,卻是遲遲不肯接受玉佩。
“師弟,你這又是何苦?萬萬不可啊!”
王晏展顏一笑,並未多言,只是伸手將他的手扯了過來,同時直接把玉佩放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難道你還不明白麼?師弟是一片誠心,你比我更適合坐這個位置,何況你身為嶗山大師兄,嶗山上下沒人敢不服你,反而是我,若真的坐上了這個位置,其他師兄弟就算嘴上不敢說,估計心裡也是絕對不會服我的,屆時人心不齊,必生禍端!”
“可是……”
鍾恆清尚且還想再說些什麼,可王晏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當即起身,面朝眾位師兄朗聲發活。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過些時候,我會下山遊歷,體察人間疾苦,修持道心!至於這一去何時歸來,尚未可知,但無論我身在何方,都是嶗山弟子,從今往後,嶗山就靠各位師兄多加照應了。”
王晏朝著眾人稽首行禮,字字句句充滿真情。
“請掌門放心,我等一定謹記!”
臺下一位師兄,立時接下了他的話。
“這位師兄!現在你們的掌門,乃是大師兄鍾恆清,我還是你們的師弟,師兄可不要叫錯了!”
王晏望了他一眼,面色和緩,提醒了一句。
“師弟,掌門之位,怎可輕易傳給他人?就算你不做,也該多加斟酌,謹慎行事,如何能草率的作出決定?你如此率性而為,如何對得起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