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因為瘧疾,差點身亡,恰好被王晏妙手回春,救活了的李三公子。
他是曹誠的姐夫,曹姝的丈夫。
不過目前又多了一個新的身份,小侯爺!
鎮北侯的第三個兒子,真正的名字喚作李禎。
原來早在一個多月之前,他與兄長奉命前往朝中為姑姑祝壽,不料被奸賊陷害,大哥身亡,自己費盡周折,以詐死之象瞞天過海,方才逃了出來。
當朝戶部尚書曹紀,長女曾與他有過婚約,在曹尚書一家的救助之下,這才順利的逃出了京城。
可曹尚書卻因此,給自己惹來了殺身之禍,府宅被抄,全家上下八十餘口,皆喪命於太子之手。
只剩下女兒和兩個兒子隨之逃了出來,小兒子曹實,在禁軍的追捕之下,與他們走散,至今音信全無,他們一行三人飄飄蕩蕩,最終來到了江南。
原本他是想回青州的,怎奈回青州的路徑,早已被太子的爪牙封鎖,後方又有追兵追捕,李禎思慮過後,想起父親帳下的大將秦黑虎,因公被派往江南平亂,倒不如改道前去與他會合,向他求助。
打定了主意,三人便一路南下,互相扶持,眼見得即將獲救,誰料才剛到鎮江,李禎卻忽然犯了瘧疾,若非王晏出手相救,又哪裡還有如今的他?
之前臨行之際,他曾說過,必定會回來報恩,但王晏等人只是當做一句客套話,並未放在心上。
沒想到他卻心心念念,今日親自找上了門來。
養病之時,在保安堂住了有十來天,這段日子可以說是他最舒心的日子,不用東躲西藏,也沒有爾虞我詐,別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就阿諛奉承。
這段日子極其難忘,比在鎮北侯府還要快樂。
如今父親起兵,南越叛亂,有秦黑虎一人就足以應對,這一百鐵甲軍,便是護送他們北上,前去與父親的兵馬會合,也好為他領兵打仗做些參謀。
李禎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滿腹經綸,自幼苦習兵書政論,武藝頗精,畢竟出身武將世家,這些東西都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都得學習,以備後用。
只是由於自身根骨原因,在武藝方面,可能不如父親兄長,但論政策韜略,卻是早已遠超其父。
朝廷之中的一些形式,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聽他解釋過後,許仙恍然大悟,滿臉的驚愕。
想不到人家竟是威震一方的小侯爺,而自己之前卻拿他當夥計來使喚,想想心中不禁有些慚愧。
“聽聞有客來訪,貧道倒是有失遠迎了!”
王晏許鳶二人,聞聽夥計稟報訊息之後,此刻也是從後堂走了出來,見了李禎,打個稽首說道。
一個照面,李禎當即上前,拜倒在地。
“恩公在上,且受李禎一拜。”
王晏見狀,不慌不忙,面上掛著一絲笑容。
“小侯爺何必多禮,貧道可承受不起呀!”
王晏伸出右手往上一引,他便拜不下去。
此人的來歷身份,方才進去通報的夥計,已經如實向他稟告了,這也正好印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身兼如此強大的貴氣,怎麼可能只是一介平凡的布衣,就算不是皇親國戚,也總該是達官顯貴。
“恩公過謙了,若是沒有恩公出手相救,恐怕李某早就成為地府一遊魂,這一拜恩公當得起!”
王晏露出的這一手,他雖心驚,卻絲毫不亂。
雖說對方讓他不用客氣,但是他卻不能真的如此,滴水之恩,都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大恩!
曹姝曹誠兩姐弟,之前雖在這裡幹活,說是報答,可是他們乾的這些活計,估計連平日的吃穿用度都抵消不了,如此救命之恩,又怎可輕易報之?
這是恩同再造,再生父母,萬萬不能兒戲。
也正是因為心頭之結,才有了今日上門感謝。
“李禎已在醉仙樓設下宴席,今特來相請幾位恩人,共往醉仙樓赴宴,以聊表李禎心中謝意!”
他心知王晏等人乃世外高人,講究得是意境情操,若單純的以金銀財寶致謝,未免就太過於俗氣了,倒不如一杯酒,一份真摯的謝意,來得實在。
金銀財寶可以推辭,一頓宴席,總不能辜負他的一片好意,而事實的確也如他所料,無人拒絕。
“即是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等許仙他們開口,王晏已是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