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蠱?”所有人都驚了一驚,眉兒這個當事人更是不明所以——她作為一個現代女子,對於巫蠱這類概念抱著半信半疑的心理,雖說之前也聽說過圖坦國的十方谷擅用巫蠱之術,卻總是覺得大約是一種宣傳手段,令其他國家不敢輕易進犯圖坦國——卻不想,竟然是真的。
“是啊,小美人,要不要本宮告訴你甚麼是舌蠱?”碧芙挑起眉,美麗的藍紫色眼睛中浮現殘酷的笑意,“舌蠱就是將蠱蟲種在你的舌尖上,此後你每次說話就感覺痛楚,越來越痛,就好似舌頭割裂一般,當說話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再也不能言語——不過你這張嘴確實有些討厭,不能說話可能更惹人憐愛呢。”
碧芙以塗滿金紅色蔻丹的手指揮了揮,便有一個格外陰鶩的黑紗侍女拿了一隻黑色小瓶款款走到臺上,就要朝著眉兒走過去。
眉兒腳底生涼,不會吧,竟然真有這種蠱術?
難道自己真的從此就要變啞巴了?
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也不管那黑紗侍女牢牢地束縛著自己,抬起頭清清楚楚地對蕭榭道:“尊主,若是我變成了啞巴,還有誰給你唱戲?”
看誰更能發飆3
蕭榭玩味地在椅背上叩了叩指節,他自然不會看著碧芙假公濟私給她下蠱,只是很想知道這女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而已——是惶急地哭泣,是渾身顫抖,還是破口大罵?
誰知道她竟然完全不令他失望,冷靜無比,雖說完全被人制住,落於下風,看著他的眼神裡面卻絲毫沒有驚懼,卻是一片落落大方——他再次一凜,這女子真是與眾不同!
蕭榭笑了笑,眯起眼睛凝視著她,兩道視線在空中發出咻——一道激烈的碰撞。
“我又不喜歡聽你唱戲。”他蹙起眉,舒舒服服地將自己依靠在椅背上,故意調戲她,“你唱的曲兒一點意思都沒有,盡是女人哭哭啼啼,扭扭捏捏,讓人好生難受。”
他剛才看到雪山神女要為了她的心上人獻身,竟然覺得心頭一陣刻骨的痛楚,不能再看下去,更不能再看她和別人你儂我儂唱著生離死別,可是這個意思要怎麼讓她知道?
——他還沒來得及想辦法表現出這意思,便看見她露出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是,沒有一點意思,這不過是場戲而已——若是有再來一次的機會,神女絕對不會那麼傻,去救一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你說什麼?誰狼心狗肺?”他狠狠地一擊扶手,修長身軀霍然挺立。
周圍人一片靜寂。
之前所有人只覺得這尊主面目絕美,對於男子而言似乎過於陰柔,眼中的光芒也是不可捉摸。然而他這麼一怒站了起來,修長身軀上玄色袍子獵獵飄動,黑髮恍若一面旗幟,整個人竟有怒海升龍之象,這氣質令所有猜測這尊主不過是碧芙公主的一個得寵面首的人全部推翻了自己的八卦想法——這樣的潛龍之象……定然是極其高貴的血統。
“我沒有說你,尊主何必激動;何況尊主乃是堂堂男子漢,又何須怕我一派妖言惑眾。”眉兒笑了笑,笑聲清越,長髮飛旋,令人不敢逼視。
這下子不但是碧芙公主,就連吳班主吳越一幫人都看出了這尊主和這美人之間關係定不尋常。
蕭榭的殺意1
“好,你果然厲害,看來舌蠱還不夠。”蕭榭唇角有著滴血薔薇一般的美色,卻令人望之生畏。
吳越早已走到吳班主旁邊,卻一直注視著那尊主和眉兒的唇槍舌劍,氣場搏殺——雖然眉兒全然不懼,他可是擔心非常,那公主一看便不是甚麼善茬,尊主更加有股邪魅之氣,還說要下甚麼蠱蟲,如此恐怖之事,豈能讓他心愛的眉兒去經歷?
“請尊主饒恕我師妹!”吳越往前走去,跪拜在蕭榭前方:“尊主堂堂的大丈夫,和一個小女子計較豈非有失體統——若是尊主您想要治我師妹什麼罪,只管治在小人身上便可了,尊主可同意麼?”他清秀的臉龐上滿是堅毅,並不算寬闊的肩膀卻極力試圖將眉兒的身軀與尊主那殺人的目光隔離開來。
他要讓那個尊主知道,雖然他高高在上,卻也不能隨意欺負人……
“阿越!”吳班主又氣又懼,衝上前想把自己兒子拽回來,可是吳越早已鐵了心,怎麼也不動。
若說蕭榭方才只是為了那句狼心狗肺而霍然生怒——自己一直心心念念著她,不惜一切代價尋找她,她卻為何如此說自己,把自己的一片心意當做了什麼?縱使如此他怒氣也緩緩平息下來,卻又被這清秀少年的“一片深情”給惹得更加怒不可遏。
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