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意味深長的笑,說道:“我教過的學生,我會不知道她都想什麼嗎?我甚至能算出是誰救走了她。可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我並不想要幫助任何人找到她。她活著,攪合的京中不安定,皇上才不會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旁人身上。若不然……”
齊老先生頓了頓,微笑:“你以為他能看著容湛和太子這樣好生的待著?他想要一個最合適的繼承人,不是最好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最合適的繼承人。勢必就要把池水攪混了。也許他開始沒有選擇,只能是太子。但是現在不同了,既然已經認了容湛,他一定還會想要比較的。既然是比較,就要讓他們陷入對立面。不是說你不參加,就不存在。他們都是我教過的人,我太清楚每個人是個什麼性格,會做出什麼了。”
嬌月陷入深深地震驚裡,她看著外公,結巴:“俞、俞曉妍是您的學生?”
齊老先生笑:“很奇怪麼?”
嬌月吞嚥了一下口水,點了點頭,認真說:“從來沒有聽人提起過。”
齊老先生緩緩道:“那是因為知道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活著的,皇帝、你舅舅、你父親,他們都不是多嘴的人,而且現在這個形式,他們也不會多說。”
嬌月點頭:“原來是這樣。”
她震驚俞曉妍是外公的學生,但是卻不震驚皇上可能會做的事情。
齊老先生打量嬌月,意味深長的笑:“你好像也不吃驚皇上會做什麼。”
嬌月跟著笑,說道:“不正常嗎?”
齊老先生點頭:“你有這樣的心裡準備就很好。我與你姐姐也這樣說。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不要影響你們姐妹二人的感情。”
嬌月倒是溫溫柔柔的,她說道:“我知道姐姐一定會說她不放在心裡。”
齊老先生含笑:“她說什麼不重要,你說什麼也不重要。這件事兒其實並不以你們的意志為轉移,不管是你和她,其實都是這條路上的追隨者,而不是佔據主動的人。我希望的是你們不要因為往下走下去而傷害了彼此之間的感情。說到底,容湛與太子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但是你們卻有。你懂我的意思麼?”
嬌月想了想,點頭。
齊老先生是欣慰這一點的,他在很多時候能做的其實很有限,可是正是因為有限,他卻必須去做。因為這些都是他的親人。他也許可以算盡一切,但是卻算不盡皇位爭奪過程中的種種血雨腥風。
兩個都是自己的外孫女婿,他不會幫任何一個,這就如同肅城侯府,他們註定了只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
好在,兩個姑娘還都是聰明的,能夠領會他的意思。
他說道:“很多事情也許不是你的對手做了什麼,而是那個總覽全域性正在下棋的人做了什麼。俞曉妍現在牽扯他的精力,我只是希望這段時間,用這段時間告誡你們,雖然很多對立避無可避。但是,大家總還是親人,即便是輸了,也該輸的坦蕩。於容湛,於太子,都是這個話。”
嬌月點頭,她終於明白自家外公為什麼被很多人推崇,被很多人稱之為高人,不說旁的,就端是看現在的所做所為,她也是明白了幾分。
她認真道:“外公,您的意思我都懂了。我也會將您的意思闡述給湛哥哥知道。”
齊老先生微笑起來。
他說:“其實俞曉妍沒有被抓,對容湛來說是一把雙刃劍。可能是助力,也可能是災難。究竟如何走向,要看陛下會如何想。同樣也會看容湛如何抉擇。”
嬌月輕聲說:“我倒是覺得,皇上沒有那麼容易抓到俞曉妍。”
齊老先生笑問:“為什麼?”
嬌月認真:“感覺,第六感。”
老先生笑了出來。
嬌月認真:“真的,有很多感覺也許說不好,但是我真的想說,還是挺明顯的。俞曉妍這個人真的不怎麼簡單,我很不喜歡她。可是不能否認,她有計謀又心狠,也許真的能夠讓她算計道很多。”
齊老先生已經將棋盤重新擺好。
他說:“她一定會被陛下找到,在我壽辰之前,一定可以。”
嬌月哎了一聲,不解。
齊老先生認真道:“若是你這盤棋能夠贏了我,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嬌月哎了一聲,隨即摩拳擦掌:“那我可要全力以赴了,要知道,我平日都是讓著您的呢。”
齊老先生呵呵:“這樣,三盤,三盤內只要你能勝一盤,我就告訴你。條件夠寬鬆了吧?”
嬌月這如果都不答應,真是沒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