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正靜靜地等著她送給我“禮物”。
她咬咬牙,說:“三嫂子身邊真的沒什麼值錢東西了,大不了到時候回了宅子,妍熙妹妹再來串串門。若是看上什麼好東西,三嫂子絕不私藏,保證恭恭敬敬地捧到你面前給你挑,你看如何?”
難得三姨娘說話也這麼低聲下氣的。我看她眼底明顯閃過一絲恨意。多年做大少爺寵妾的經歷,她或許是被慣得太厲害了,很難有機會像今天這般裝裝小人。
得了便宜,就別賣乖。我心裡抱著這樣的打算。
“算了三嫂,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沒真的要三嫂什麼寶貝。而且回了家以後,三嫂你住在北邊兒別院,我住在南邊兒的長春園,咱們隔著十萬八千里的,串個門也不方便。既然嫂子你病情大好了,這夜已深沉,我也得早些回去歇著了,告辭”我又把自己欠瞌睡的藉口給擺了出來,量她也不敢強留我。
說完,我轉身便走出了屋子。
這種表裡不一,變幻莫測的女人,還是少惹為妙,既別跟她保持朋友關係,也別鬧的太僵硬、太敵對。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駛得萬年船,遠離危險,珍愛生命啊
我承認,自己還是很怕死的,但我絲毫不為這事兒感到羞愧,這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是不怕死的呢誰不想仙福永享,壽與天齊?那些不怕犧牲的,不怕死的,只是他們遇到了一些危難關頭,面對著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罷了。
反正我到目前為止還沒能找到那樣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我把自己的小命看得十分寶貴。
我扶著船簷圍欄往自己房間走,我的房間和三姨娘的房間也就只隔了幾步路。到了門口,隱隱感覺一陣涼風拂面,殺氣騰騰。
“碧褳,我回來了,碧褳你睡了嗎?”我一邊推開門,一邊喚道。
屋裡竟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她以前從不會在我入睡之前自己就先上床歇息的,哪一次不是等到深更半夜,看到我閉了雙眼才安息?我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走進屋子又大聲喚了一句:“碧褳?”
清冷冗長的呼叫聲,迴盪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面。房間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窗戶緊閉,月光也射不進來。
這丫頭玩什麼把戲呢?把屋子弄得這麼暗,不怕我回來以後撞到桌椅摔倒嗎?
摸索著走到那桌邊,感覺桌上蠟燭還有餘溫。
就在我尋火摺子打算點蠟燭的時候,有人從後面跳出來,緊緊捂住了我的嘴
四周蠟燭忽然被點燃了,我一下子看了個透徹,碧褳哪裡是歇息在,她根本被反手綁在柱子上,口裡塞著一團白布,四肢連撲稜掙扎的餘力都沒有,一雙眼睛擔憂的盯著我。
我眼睛迅速環顧四周,碧褳的臉色那麼差,肯定是讓人給下了藥了到底是誰會想要害我們?怎麼到了船上也不安全呢除了我身後那個捂住我嘴巴的人,我看不見他的樣貌以外,我身前圍著五六個壯漢,皆是生面孔。
奇怪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狠狠扭了下屁股,猛一躬身子,把身後緊貼著我身子的人戳開數米,口裡才得了閒,連忙問道:“你們是何人,你們想怎麼樣?”哎,話音剛落,我就感慨自己太愚昧。通常人落難的時候都是會問很多廢話的,我後來才想起來,要是這群歹人要對我不利,哪裡會告訴我他們是誰。
“休要多問,我們是來取你和羅萍性命的別怪我們無情,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命不好”說話的是個用黑布捂住下巴,一隻眼睛被黑色眼罩矇住的男子。他的相貌因為被遮住一半而辨認的不清,但我估摸著他大概是個獨眼瞎子。
我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來是誰要害我和三姨娘,心中大驚,眼下瞥見說話的那個獨眼龍已然一聲令下,另外幾個殺手都朝我這邊撲將過來。
不好我根本就不會武功,今晚怕是要命喪於此了。
真是天煞的啊,上輩子不知惹惱了哪路神仙,怎麼逃到哪就有人追到哪呢?進山谷的時候遇到強盜也就算了,現在坐個船也能從四面八方飛來歹人要害我麼?而且重要的是,我連他們是誰派來的都不知道。
這個幕後主使,也實在是太深藏不露了吧。
我雙手一陣亂抓,因著身體靠近桌子,便隨手抓起桌布,朝離我最近的那個男人甩了過去,復又拿起蠟燭,明晃晃的火焰在他們面前晃了晃。
那幾個男人嚇的後退兩步,但馬上就又恢復了猙獰面孔。獨眼龍大笑一聲,不以為然地說:“莫姑娘,別掙扎了,你 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