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玩的?
呂姨娘一個漁家女,從小到大見的女人哪怕生孩子前一刻,都還在田間地頭幹活勞作呢,誰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孕當回事。所以此刻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個有身孕的人,只一心想著上冰面上試一試,回去後也好同五爺有話說。要知道自從回了公府,五爺便對他冷淡了許多,已有許多日不曾到她屋裡來過了。。。。。。
自來女人後宅間的爭鬥便是這樣,表面和風細雨,暗裡刀刀見血。這宅門裡的陰私又哪裡是呂姨娘這樣的女人能想到的,或許從她踏進這扇門開始,就有人鋪開一張大網等著她了,就算這次不成,那還有下次,下下次,總要見個分曉的。
這也說不上誰對誰錯,男人就這一個,寵愛也就那麼多,不管是為了自己或是為了子女,對手總是越少越好的,周寶珍不想多管閒事,可是今天事情到了她眼前,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回過頭,對了雙福使了個眼色,雙福會意,心想還真如世子爺所說,姑娘的心腸軟的很。
如今這一出,順了哥情失嫂意,救了這位呂姨娘,五夫人哪裡少不得就要得罪兩分了,可眼前到底是兩條人命,也由不得人猶豫了。
呂姨娘正提了裙襬,探出一隻腳想往那冰面上踏,就見水榭上這面的窗子忽然開了,一個容貌俏麗的丫頭在窗子裡喝道:“誰在那裡?”
呂姨娘一愣,抬起的腳便收了回來,有些疑惑的朝身側的丫頭看了看,她自進府以來,見過的正經主子也沒幾位,如今不認得周寶珍身邊的丫頭倒也正常。
呂姨娘身側的丫頭暗自懊惱,知道今天這事怕是不成了,而且沒準已經落到了有心人的眼裡,不然為何這樣湊巧,這裡姨娘剛要抬腳,那裡就有人出聲了?
那丫頭硬著頭皮朝水榭裡看了看,見是七姑娘身邊的大丫頭雙福,暗呼一聲好險,說起這位七姑娘,說起來是府裡的小姐,可又不像是府裡的小姐,平日裡總像是隔著一層,霧裡看花般的叫人看不清楚,可卻也從未聽人說七姑娘主動挑起過什麼是非。
“水榭裡的是大房七姑娘,以後是要當王妃的。。。。。。”
丫頭在呂姨娘耳邊耳語了一句,“既然碰上了,姨娘不好不去打聲招呼的。。。。。。”
呂姨娘雖說跟著周景和有些日子了,也不算是沒見過世面的,可當她真的進了國公府,才發現以前那些世面也算不上什麼世面了。她心下暗自慶幸的同時,也對目前的處境惶恐起來。
這位七姑娘她進府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是聽說過的,於是心下不免有了幾分好奇,如今聽丫頭說要過去打聲招呼,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呂姨娘一進水榭,就望見端坐在上座嘴角含笑的周寶珍,十三四歲的一個小姑娘,生的雪膚花貌,雲髻霧鬟,真真是又精緻又嬌貴。
呂姨娘不自覺的深吸一口氣,腦子裡回憶著這幾日嬤嬤教的禮儀,儘量優雅的行下禮去,口裡說到:“呂氏見過七姑娘。”那口氣,彷彿一口氣大了,便要嚇著眼前的小姑娘。
“姨娘是五叔屋裡人,不必多禮。”
果然,人長得好,聲音也好聽,鶯聲嚦嚦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被她說來彷彿也有了幾分不同。呂姨娘侷促起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便唐突了佳人。
周寶珍同她本也沒什麼可說的,再加上她心裡還記掛著自家嫂子和侄子,因此略說了幾句話後,便帶著人離開了。
呂姨娘站在水榭的門上,看著周寶珍帶了七八個丫頭離去的背影,心下有些咋舌,因對丫頭問到:“這麼些人,每日跟著這位七姑娘,可做些什麼?”
丫頭聽她這話說的沒見識心下暗笑,不過口裡倒是恭敬的答到:“那能呢,這才幾個人,因是在自個家裡,所以伺候的人才少了,那天姨娘要是有機會見姑娘出門,那才叫排場呢。。。。。。”
上房裡,魏綰自太醫走後,便羞愧難當的不敢抬頭。
柳氏將房裡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長媳,第一次在心裡疑惑自己當初同魏家結親的決定,是否過於草率了。
僅僅是因為家中有人納妾,便可以讓她坐臥不安,胡思亂想至此?這可是他們家未來的宗婦,叫她怎麼能安心將這個家交到她手裡?
“思慮過甚,以至於傷了胎氣?”
柳氏一字一頓的將太醫的話複述了一般,魏綰更是覺得抬不起頭來,她知道這次自己是真的鑽了牛角尖了。
“母親,媳婦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