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柳氏還挺高興的,畢竟他們這樣的人家,便是女兒也是金貴的,更何況,這孩子還是孫輩之中的第一人。再說他們小夫妻還年輕,先開花後結果也沒什麼不好。
只是,魏綰在知道自己生了女兒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每日裡心事重重。都說月子裡的女人不能流淚,可她卻是動輒就哭個不住。
柳氏左哄右勸皆不奏效,眼看著這樣下去,這孩子不僅月子做不好,恐怕還要落下病根,無法,柳氏只得叫人將親家魏夫人請了來。
魏夫人來的那一日,柳氏也不知母女二人都在房中說了什麼,只聽丫頭報說大奶奶在屋裡哭的很厲害。
柳氏當下心裡便有些不喜,她自認不是個惡婆婆,況且自魏綰進門之後,她也從未為難過她,就說生女孩這事,她還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如今兒媳婦這樣一鬧,還指不定外頭人怎麼說她呢。
魏夫人在女兒房裡直呆到過午時才出來,柳氏沒吃飯,一直等著她。魏夫人進門的時候,眼圈也紅紅的,柳氏心下更不舒服,只是當下,卻也只讓丫頭上菜,招呼親家母吃飯。
席間,魏夫人一直心事重重,味同嚼蠟,柳氏見她這樣,哪裡還能有胃口,當下也只草草的吃了兩口便罷了。
這裡,丫頭上過茶之後,便在柳氏的示意下都退了出去。幾十年的朋友,她哪裡不知道魏夫人這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說實話,她也想聽聽魏夫人說說這個媳婦心裡是怎麼想的,到底還有什麼不足,才會將日子過成這樣,她自問沒有半點為難可待她的,那她如此這般又是為了什麼?
此刻,魏夫人心裡也為難的很,她知道這話說出來,任何人都會覺得她荒唐,可女兒那樣又實在可憐,弄得她也不知該如何拒絕。
剛做完月子的婦人,那個不是體態豐滿,面色紅潤的?可自家女兒呢,臉色蒼白,人瘦的如同紙片一般,精神也不好,可這一切偏偏又怨不得別人,完全是這孩子自己嚇唬自己,鑽牛角尖所致。
要說上回,女兒因為胡思亂想以致動了胎氣,柳氏這個做婆婆的沒有說什麼,待女兒還如往日一般,這已經是寬宏大量了。再有雖說女兒生了孫女,可柳氏這個做奶奶的也沒有半分不滿,洗三和滿月都辦的極其體面,即便她這個當親家的,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你說這樣的好婆婆要去哪裡找,這叫她接下來的話如何說的出口?只是,要是不說,難道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自己逼死自己不成?
魏夫人左右為難,幾次想開口卻不知如何啟齒。柳氏在一旁看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看來魏氏母女所求不小啊,不然何至於這般為難,這可不像是魏夫人一貫的做派。
周延清這個人做事,一向謹慎,力求穩妥。所以從上房出來後,他並沒有直接回房去,而是去了前院書房,讓人將自己的奶孃請了來。
看母親的樣子,妻子顯然有不妥之處,並且還不是小毛病,所以在見她之前,他需要清楚的知道在他不在的日子裡,到底發生過什麼,這樣他才好應對。
很快,奶孃便來了書房,她是從小奶大他的人,性子也老實的很,所以她的話,周延明還是信的。
“奶孃,我不在家時,家裡可是又什麼事?”周延清讓她在凳子上坐了,這才朝她問到。
“自大爺走後,家裡一切都好,三爺要當了駙馬,七姑娘也同王府的表少爺訂了親,少奶奶給您添了個姐兒,喲,那小摸樣,可就別提多稀罕了。。。。。。”
“奶孃,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些。”周延清沉著臉,看向奶孃,再見到她閃爍的眼生後,就更知道這裡頭必定又什麼不知道的事了。
“我問你,少奶奶可有什麼不妥?”
“少奶奶。。。少奶奶懷著孩子。。。能。。。能有什麼不妥。。。。。。”奶孃的頭低了下來,不敢看周延清。
“奶孃,你現在不說,一會兒我回了房還有什麼不知道的?與其到時候被人弄個措手不及,你還是現在告訴我的好。”
周延清從座位上起身,來到奶孃身前,看著她說到。
奶孃被逼無奈,到底還是將自周延清離開之後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自大爺走後,起先一切都好,後來奶奶被診出有孕,夫人別提多高興了,什麼也不讓奶奶幹,也不用她立規矩,讓她只管好好歇著就是。。。。。。後來,五老爺從南邊回來,帶回了一個有身孕的妾。。。。。。從那時候開始,奶奶就有些不對經了。。。。。。後來到底動了胎氣,夫人和姑娘輪番勸解也沒有用,最後只好請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