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宏貴一家人,自然也被驚醒,或者說,壓根頭天晚上就沒。
“爸,咱們還是去看看吧。”蘇冬敲門。
一陣窸窣聲響後,蘇宏貴披著衣服開啟門,往外走,“走吧。”
侯秀去鎮上找過王賴子後,不放心,也回了蘇村,與蘇宏貴分房睡,聽到動靜,也開啟了房間門,“你們去也沒用,即便是警察來了,遭殃的也是那家人。”
蘇宏貴死死盯著侯秀。
侯秀有些恐慌,身子後仰。
“要不是怕償命,我早就掐死你了,還等著你一再地做禍。”
說完,轉身就走。
“窩囊的一腳跺不出個屁來,你有那個膽嘛?”侯秀挺著胸脯,朝著蘇宏貴的身影,啐了口,一回頭,正對上兒子惡毒的目光,“他沒那個膽,可我有,你別逼我,弒母!”
候秀驚慌地靠在門上,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蘇冬畢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以前也是她的寶貝疙瘩,疼在了心坎裡,要不是兒子,她早就不跟蘇宏貴這個窩囊廢過了。
可是,兒子進了監獄後,花了家裡的所有積蓄,也沒能將人撈出來,對蘇宏貴的厭惡,猶如瘋長的草,一發不可收拾。
再說,她本性就不安分,遇到王賴子後,他滿足了她壓抑在心中對男人的全部渴望,從來沒覺得她的生活可以這麼鮮活,滋潤。
以前的那麼些年,彷彿都是白過了,就像是毒癮一樣,情知不對,想戒卻戒不掉。
直到後來,徹底放開,名聲什麼的,全都泡在了腦後,一切都是浮雲,只有眼前的快活,才是實實在在的。
等再見到兒子,那種疼在骨子裡的感覺,也一去不返,她也心疼他,可相比於給他快樂的那人,快活的生活,已經哥在其次了。
兒子出獄後,對她的厭惡,曾經一度讓她傷心,可更多的是心寒,過去的那些年,不白疼了,白養了嘛,這更加深了她內心的失望。
再說,兒子養大了,還不是兒媳婦的,指望誰,都白搭,只有自己,只有眼前快活的生活。
她以為她已經放開了,放棄了兒子,可在面對兒子惡毒的眼神,說著絕情,要殺死她的話,心為什麼還會一抽一抽呢?
不對,她不傷心,她所做的一切,並沒有錯,為了自己,這有什麼錯,人,誰不為自己!
她沒有錯!
一開始來的那個領頭的鎮上派出所的警察,跟王賴子家有些親戚,平常暗地裡沒少吃他的東西。
王賴子,一無所長,又不像那些能打能砍的地皮流氓。
之所以,能在鎮上橫著走,靈活的腦子佔了不少光,在他和一位兄弟掉進去後,就知道中了人家的套兒,想要脫身很難,爬上來逃跑,也不可能,推開要拉他的小弟,讓他趕緊回去找人。
這戶人家在外面也許有些錢,可回到這兒,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可誰想到這回會踢到了鐵板,拒合作,還電話找人,能找什麼人?王賴子不屑的想。
可那警察就沒那麼樂觀了,後背發涼,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在看到院子外,停下一輛來自縣城的警車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王賴子,還在地上嚷嚷著放人威脅什麼的,這人恨不得上去弄死他,他這回可真把他害苦了。
“蘇青?咱們這兒,可都有七八年沒見了吧,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完全大變樣,在外面,我絕對認不出來。”許巍下了車,對走上來的蘇青驚訝道。
“可不大變樣,都三個孩子的媽了,許哥還是跟過去一樣精神。”
想當初,她一個一文不名窮酸的鄉下丫頭,可這些公子哥,在她面前,從來沒擺過架子,沒少照顧她的生意,雖然很多年沒見,但仍感親切。
“精神什麼?天天混日子吧,不像你和馬哥事業有成,大忙人,咱這叫沒追求。”許巍摸了把頭,笑道。
“這是我老公,孔銘揚。”進到院子後,蘇青指著孔銘揚介紹。
“您好,承蒙你過去對她的照顧,在這兒,深表感激。”對媳婦沒有想法,而又幫助過的人,二爺從來不吝惜友好。
“這話說的,讓我汗顏呢,應該說是蘇青照顧我們才是,想當初,她在這兒的時候,好吃好喝的,沒少了我們,可自從她走了之後,那種滋潤的日子就一去不復還了,搞的我一兩年,沒緩過勁來,天天無精打采的,單位的同事還打趣我是被女朋友甩了,怎麼解釋,都沒用,一直到現在,在他們心目中,我都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