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開始失去意志堅持和鎮定,惶恐且無助地撕裂著淚泉大聲哭泣起來,好不容易豎起的胳膊也瞬間無力地垂落在地面上,“救救媽媽…”止不住的淚水宛如泉湧般緩緩地從精靈剔透的眼睛裡迸瀉而出。
哲涵轉過身軀,同樣痛苦地閉著眼睛忍受著,沮喪和失落地邁動步伐夾雜著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聲前進,“如果我接近鮮血肯定會失控的,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那股慾望越來越強烈地想要掙脫束縛,黑暗的血性越來越想要撕咬和吸取…就像在山頂上對抗上官御天那樣,對著那個無辜的人類。
不堪回首的畫面再一次冷血般地在哲涵的腦海裡重新回演著。
“那感覺是絕對奇妙的!”哲涵的腦海裡此刻突然出現一個極度狂妄的自己,滿嘴沾滿了鮮血高傲和冷豔地嘲笑著自己,“但那是最骯髒,最無情的獵奪…”對抗的思緒從另一個角度響起,哲涵開始痛苦地拉扯著腦袋嘶叫起來。
“但是她會死的!”回憶中一個清晰的聲音驟然響起。
靜敏站在廢墟中指著一個頭部沾滿鮮血的人類看著哲涵,“只有你現在才能暫時保住她的生命,為什麼不那樣做?”
“你根本就不能理解,血腥對我和楦柏意味著是什麼樣的一個概念,即使是簡單的呼吸和視覺都會讓我們狂化。跟不用說近距離地為她治癒傷口。還有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如果一旦又開始嗜飲人血了,那麼擁有能走動在陽光下的權力將會被大自然重新收回,那種封印只能觸動一次,你能懂嗎?”哲涵張挺著血性獠牙和猙獰的面孔打量著靜敏依然的不依不饒。及其固執的小臉上此刻透露的堅持堅定不移,楦柏則渾身散發著強烈的哆嗦安靜地靠站在一邊,同樣武裝著血性猙獰的面貌死死地打量著地上的流血的人兒。
“正因為你一直害怕,所以你從不敢嘗試。正因為你得到了上天的眷顧讓你有幸能打破大自然的生存法則走動在陽光底下,所以你更該有責任和義務去拯救每一次你遇到的人類困境不是嗎?如果你僅僅是為了能行走在陽光底下千山萬水地花費了一個世紀的原因找到這個傳說中的封印,就是簡單地為了向你的族人顯示你的與眾不同。又何必苦苦地壓制著本性從動物的身上找到維生呢?”小靜敏顯然絲毫不畏懼哲涵的猙獰和恐怖,而是更加反常態度地衝擊著他已經怒火衝冠的姿態。
“你也曾經是人類過,你懂得那份失去和珍惜吧?”靜敏吐訴的口氣開始變得安靜下來,不再是用討論問題錯與對的態度直視哲涵,而是在講述錯與對之間的差距,也正是這句話讓他猙獰的臉部有所失色下來…
“動手吧。大哥!我們一直在害怕面臨的處境每一次都活生生地演繹在眼前,每一次過後只有從記憶裡抽離和塵封才能逃避負罪感,也許靜敏說得對,千山萬水僅僅是為了能走動在陽光下,那麼我寧願要回我的態度不在走動在陽光下,但是貌似我們還可以做得更好,如果萬一你會失控了。我直接扭斷你的脖子不就成了?”楦柏依然冷冷地顫抖著身體看著地上的流血的人兒。
“救救媽媽…”小女孩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地環繞在哲涵的耳邊。
“你總要懷著希望和嘗試踏出你畏懼的第一步,這樣做你就贏了,因為思想上勇敢比現實中的恐懼終於可以多了一步…”哲涵閉著眼睛再次回想著靜敏絲毫不亞於利劍般刺中自己軟弱心靈的話語。
“嗖…”血性超能移動的聲音響起之際,哲涵離開原地糾結的步伐重新出現在被撞擊得凹凸不成形的汽車一側,“砰…”扯開了破碎的車門掐斷安全帶,接住女子突然撲向方向盤的前軀另一隻手架著她的腿部,一咬牙抱緊女子的身軀移動著極速的步伐重新出現在小女孩的身邊,放下女子的身體之際開始感受著各種感官收集到的血腥資訊強烈地擠壓著思緒促使得呼吸聲和顫抖更加欲罷不能由不得意識控制,哲涵驚恐地牴觸著兩隻手掌上染印的鮮血,而無助的小女孩卻在邊哭泣邊使勁地搖晃著女子安靜的身軀。
“救救媽媽…”哲涵迷離的眼神穿過手指間的縫隙停留在小女孩哭泣的臉龐上。此刻所有的人性感同情宛如過眼的雲煙儘管如此近距離地呈現在眼前卻始終無法觸及,無法觸及哲涵讓注意力重新調回正常狀態。
而同時,血腥的強大誘惑開始逼迫著哲涵開啟任何一切血性超自然生命體的感官器覺,足以讓哲涵此刻感受到周圍任何微小生命的搏動和移動痕跡,當然包括地上躺著昏迷的年輕女子身上正在慢慢不斷流失的生命徵兆。
“啊…”
哲涵突然猙獰狂妄地咆哮起來。急促的身體變化徹底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