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喝醉了,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你把他扶回去吧。”
順著君珞修長的手指看去,找到主子的林桂小心翼翼的看向瞧不出喜怒的大爺,一個哆嗦,從懷裡掉出兩根大紅鑲金喜燭。
林桂的視線跟著滾動的喜燭移動,見喜燭被一隻靴子踩住,頓時倒吸一口氣。心道不好的林桂耳邊傳來君珞輕柔的聲音:“林桂,你一定要一個人妥帖的把二弟送回去。”
快要哭了的林桂很識相的點頭應道:“小的一定把二爺送回去!”
丟下抱著主子內流滿面的小廝和不知道在做什麼美夢的二二,心思紛亂的君珞匆忙離開。
等見到屋子的燭光,君珞才慢下腳步,原本強撐著的的君珞此刻方覺的疲倦,腦仁微疼。原本對洞房花燭夜的期待早已所剩無幾,更多的無奈和煩悶襲上心頭,腳步已經遲疑的停住。
這到底鬧得哪一齣啊?
又吹了會兒冷風,君珞甩頭將苦惱拋去,才重新收拾好心情朝洞房走去,在丫鬟婆子的祝賀恭喜中,君珞強壓煩悶完成所有禮節,待其他人都退下,他看著床邊的少女,皺了皺鼻子,靜靜出神。
“夫君?”清冷的聲音傳來,讓深思不屬的君珞一驚,他抬眼看去,見那原本遮著紅蓋頭的少女已經掀了蓋頭蹙著眉頭平淡的看著他,沒有羞澀沒有不安,一雙幽深的眼眸如同死水波瀾不驚,少了七分天真爛漫,多了三分憂傷。
見此,君珞微微嘆息,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突然想起前陣子二二對他的婚事尤為關心,還時常和王小小一起神神叨叨的研究什麼,二弟的手下們也忙忙碌碌的,再想起先前的那一幕比照現在的情況,林君珞第一次如此無奈,走上前去癱在床榻上,有些無力的仰著。
“夫君?”
少女再次呼喚,讓記起自己身份的君珞無法逃避,只好側起身子,徹底卸去偽裝的君珞眨眨眼,很看得開的問道:“田姑娘,你不願意嫁給我?”
用冷淡保護自己的田伊微微一驚,她仔細打量著自己未來的依靠,然後突然笑起來,這讓原本只是清秀的田伊多了幾分甜美:“為什麼這麼說?”
林君珞擺擺手,解釋道:“我自幼身體不好,便喜歡鑽研醫道,把脈還在其次,鼻子到靈敏的很。血腥味有點重,迷魂香也識的。”
恍然大悟的田伊拿出藏在袖子裡的兩個物件隨意的放在一邊,咬了下唇,選擇開誠佈公:“既然如此我們談談吧。”
聽完了田伊的故事,君珞只覺得老天在玩他,鬱悶的幾乎吐血,又想到這一切都是二弟搗的鬼,方略微安心,這輩子的命也許沒那麼慘,他看向緊張的望著自己的田伊,見她不安的扭著帕子,眼中卻閃爍著無比堅定,再次頭痛。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不能做的就是毀了別人的指望。
於是,君珞只好委婉的說道:“我不會逼你,但我們畢竟是夫妻。”
咬著牙的田伊鬆了口氣,感激的看著君珞:“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也會做好林家的媳婦,只不過,現在心裡放不下罷了。”說完,覺得過意不去的田伊補充道:“君珞你是好人,以後我們就以兄妹相待如何?”
被髮好人卡的林君珞別無選擇只能點頭,然後合衣躺下:“今日也亂得慌,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不提田伊怎麼想,只說林君珞不是滋味的躺在床上,思緒紛亂,一時無法入睡。
睜著眼睛的君珞怎麼也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錯,他才會落到如今進退維谷的地步?想他林子珞聰明絕頂,自認除了人力不可及的事情天下還沒有多少事情能夠難住他的,這輩子從頭再來,也算舒心,誰成想,就在他準備享用第一次的豐收果實的時候,自己養大的孩子做了大尾巴狼?
合上眼就是今日二二執著倔強的眼神,似乎近在眼前,熟悉無比。他開始慢慢追憶,發現那種眼神其實早已經□裸的展現在他的面前,只不過因為他的粗心才忽略了。
會試和鄉試後醒來的第一眼,是二弟關心的面容;每一次靠近時急促的呼吸,是二弟微紅的臉;偶爾同床共枕的兄弟愛似乎也多了許多模糊的曖昧?
自作孽不可活的君珞頭一次發現,貌似,很早之前開始自己就一直被人吃豆腐而不自知?
側頭看了看已經睡去的田伊,林君珞唯有嘆息,哎,這就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嗎?
沒有找到辦法的君珞昏昏睡去,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榻上的君珞支吾了一聲發現身子沉的很,視線也有些模糊,他想抬起眼簾看清什麼東西壓住自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