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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之中,再也無人能與皇后抗衡,近乎風平浪靜地過了十四年。皇上身邊的寵妃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是誰都無法撼動帝后的感情。明國崇高十六年七月份,大公主嫁給了新科的狀元郎。不久太子迎娶時睿將軍和長寧郡主的長女為太子妃,兩人本就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感情自是不一般。第二年年末,太子妃就誕下一位小郡主。明國崇高十八年一月,阿九剛參加完小孫女的滿月酒,從東宮出來之後,她的臉色就極其難看。“皇上去哪裡了?”已近四十的女子,臉上不再是那樣的光鮮明媚,十八年坐掌後宮,早已將她周身的貴氣養出來了。身邊一個宮女走上前來,早已不是當初伺候在身邊的花聆三人,她們三個被阿九放出了宮,這會子都已經做娘了。“娘娘,皇上去了承恩殿,永妃有喜了。”綠萼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永妃是皇上新寵的女子,剛入宮就以三級跳的形式,還未有皇子傍身,已經破格封妃了。頭一回,帝后因為一個妃子的封號而冷了臉。只是皇上也不顧皇后難看的面色,一個月裡面有二十天都宿在承恩殿,這回竟連小郡主的滿月酒都不去了。阿九冷哼了一聲,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快步走回了鳳藻宮。她將身邊伺候的宮人都攆了出去,坐在銅鏡面前,看著裡面那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蛋,微微失神。“阿九,我賜你恆字,就證明我對你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身著錦月白長衫少年的誓言似乎還在耳邊迴響,那個時候他們兩個十指相扣,臉上溫暖的笑意足以融化千年冰雪。“趙子卿,現如今你賜給別人‘永’字,可是要破了我們的誓言?”女子抬起柔荑,火紅色的豆蔻輕輕滑過銅鏡裡的那張臉,壓低的聲音帶著質問和陰冷。在這個新年伊始的時候,後宮裡卻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帝后鬧矛盾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那個新晉的永妃打破了皇后不可超越的神話。如今有了身孕之後,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甚至皇上下了旨意,要把永妃的侄女嫁給太子做側妃。“母后。”一道嬌脆的聲音響起,喚回了阿九的神智。阿九看著眼前嬌俏動人的太子妃,心裡頭一陣愧疚。這是她弟弟和弟媳捧在手心裡長大的第一個孩子,卻不驕不躁,懂得審時度勢,更是和太子情投意合。即使幾日之後,就會有一個側妃抬進東宮,現如今時蕊的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意,看不出任何的失落感。“你們都下去,本宮和太子妃有話說。”阿九揮了揮手,那些宮人就都退下了,偌大的宮殿只還剩下他們兩個人。“蕊兒,別忍著想哭就哭吧!”阿九的手輕輕拍著女子的後背,聲音裡帶著一種勸慰。時蕊立馬紅了眼眶,咬著牙撲進她的懷裡,像只小獸一般哀哀地哭泣著。“姑姑,太子哥哥說要拒絕皇上,不和那個女人拜堂,我昨晚還為這個和他鬧了彆扭。姑姑,我知道他是為我好,可是他不能啊!”時蕊雖已經做了母親,但是哭起來卻是一塌糊塗,應該是傷心得狠了。姑姑是一國之母,外祖父是當朝大員,父親是將軍,母親是郡主。時蕊就是天生的貴女,從小几乎沒受過難,可是她知道這是一道坎,無論如何都得邁過去。“好孩子,安哥兒不能這麼做,姑姑給你做主好不好?”阿九的聲音有些嘶啞,時蕊也是她看著長大的,相當於她半個女兒,現如今卻要受這樣的欺侮。時蕊哭得累了,止了淚水掏出帕子擦拭著眼角,搖了搖頭苦笑道:“不用了,姑姑才更苦。總之日後都會有側妃,誰做還不都一樣?若是我也好拿捏她出氣!”時蕊的話頓了一下,其中的意思阿九卻是聽懂了。若是在後宮裡永妃再那麼囂張,東宮裡太子妃想要拿捏側妃撒氣,還是很容易的。“蕊兒,你從小就常出入後宮,知道姑姑的難處。男人的寵愛靠不住,即使太子是我的親子,我還是要提點你幾句。我正因為疼愛你們,才不想你一味的靠他的寵愛。當夫妻之間有了君臣的關係後,你就得靠你自己。”阿九看著眼前的認真聽話的女子,心裡頭一陣酸澀。這個小時候和太子打過架的小貴女,一夕之間也長成了隱忍的女子。送走了太子妃之後,皇后又召了父親時景進宮。她和時景在鳳藻宮裡談了半個時辰,直到人走茶涼之後,她還呆呆地看著窗外。“要變天了。”她近乎嘆息地說了一句。太子妃回了東宮之後,就和太子和好了,兩人之間也不知說了什麼,兩日後照常迎娶永妃的侄女張氏。第二日敬茶的時候,阿九第一次看見了這位張氏。長得和永妃有幾分相像,聲音嬌脆高昂十分討喜,脂粉釵環說得一套套,看來是個愛顯擺的主兒。兩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已經到了早朝的時辰,卻遲遲未見皇上的蹤影。後來有太監來宣皇上的口諭,皇上今日龍體違和,退朝。當阿九收到訊息的時候,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番,才坐著鳳輦到了承恩殿。劉昭儀也在,兩人對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