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灝聽的倒吸口冷氣,暗叫張越倒也不簡單,此等滅門之事說做就做,絕不含糊,分明是熟門熟路,已經做得慣熟了,看樣子,此等禍根真是不能留著了。
“好一個人言張家小霸王的張越,果然是個人物,哼,此事我自然另有手段,叔叔張武縱子行兇,也難辭其咎,這次真的要出手清理門戶了,二爺爺,下半輩子,您老就孤孤單單的苟延殘喘吧。”
紫雪聽的真是心驚肉跳,也不敢在說話,眼看著二爺大步而出,後怕不已的拍拍胸口,神色複雜的跪在那裡,幽幽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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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整個園子的人都知道二爺心情不好,不免都跟著上火而小心翼翼,周氏更是成天跑到張灝身邊,手裡拿著各種請帖,期望著說服二爺出門訪親會友,好生的散散心去。
張灝粗略過目,不是幾個兄長請客,就是誰家新修了個園子,納了小妾,還有嬰兒過百天等瑣事,大多是些紅白喜事,不禁嘆了口氣,這年頭迎親送往的事之多,幾乎都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真要是較了真的話,估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甭想過一天安生日子了,這親朋好友太多,很是時候簡直就是個負擔。
看了眼跪在眼前,手拿玉錘敲腿的慕容珊珊,張灝朝著正在收拾描金楠木衣櫃的紫雪問道:“今年家裡盈餘多少?送到各個府上的禮物份子沒有太過寒酸吧?”
喜滋滋的紫雪心情不錯,聞言笑著把一疊衣物遞給書萱,神色精明幹練的想了下,眉開眼笑的道:“原本有些捉襟見肘,二爺一扣下那二十萬兩銀子後,現在府上的用度可是寬裕的多了。”
也難怪她心情好,家大業大的張家,即使各處進項再多,也禁不住張灝花錢大手大腳,往往折騰的紫雪等幾個丫鬟苦不堪言,如今這二十萬兩銀子入了帳,真可算是一場及時雨,讓原本沉重的壓力為之一鬆了。
慕容珊珊一愣,疑惑的問道:“張家這些年好生紅火啊!難道賺的金山銀海還不夠折騰嗎?”
紫雪苦笑,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二爺,大概解釋道:“姐姐有所不知,張家在外面的莊子店鋪,船隊礦山雖多,可支出也大,二爺帶下面人寬厚,花錢的地方更多,咱張家又從不仗勢欺人,從不收受賄賂,老爺為了手下戰死將士的孤兒寡母考慮,更是求得聖上多番賞賜,可如今國庫空虛,少不得自家往裡面花錢,去年更是連連命人回來討要,一次比一次獅子大開口,將近十萬兩銀子就這麼沒了,咱家賺的基本是辛苦錢,其實遠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光鮮富裕。”
有些話紫雪沒敢明說,心裡可不滿著呢,心想老爺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十幾萬兩銀子張口就要,真以為這白花花的銀子,都是從地裡種出來的不成?外面人都盛傳老爺英明神武,照我這個婢子看呀,也就是個任事不管的糊塗大老爺罷了,這家中一年將近二十萬兩銀子的盈餘,不是被老子拿去體恤所謂的將士遺孤,就是被兒子四處做濫好人,而給個揮霍一空,真是一對活寶父子,哼。
“哦。”慕容珊珊心中暗喜,還沒等她張嘴,就被張灝堵了回去,氣的慕容珊珊心中吐血,大罵張灝不知好歹,詛咒你日後窮的連老婆都娶不起。
“女奴就要有女奴的覺悟,少在那胡思亂想,你現在的首要之務就是伺候好本少爺。”
嘟著嘴不甘不願的繼續幹活,慕容珊珊表面上咬牙切齒,可動作依然一如既往的溫柔小意,看的周氏和幾個丫鬟微微一笑,視而不見的忙活。
張灝對於她的心意瞭如指掌,其實把她弄到身邊何嘗不是另有他意,下人們在外頭成立的商鋪,在他看來,都是些小打小鬧,生產採購的商品,也沒個能人掌控,要不是有他這個官結的少爺在,估計不破產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這幾年,他沒時間沒心情,更沒精力去操心這個,這慕容珊珊倒是個合適的代理人選,不過,還得殺殺她的傲氣,收為己用再說。
“嗯,誰家都不去,就按照定例回份禮,病還沒好呢,怎敢這節骨眼上出去招搖,沒的叫聖上把我抓回東宮去,那可不是玩笑的。”
周氏嫣然一笑,體貼的點點頭,實際上她心中卻有些發愁,這幾年隨著主子年歲漸大,誰家有了事,都急忙給送過來個請柬,或是派管家火燒火燎的跑來遞話,生怕沒讓二爺知道,能怪罪誰似地,往後此種事只怕會更多,可一味的不出頭露面也是不妥,畢竟堂堂國公府的主人,也不能不吃人間煙火不是?
何況如今親戚裡道的誰不知道,張家已經徹底分了家,對面伯爵府和二房,人家也就是依著親戚的本分,隨便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