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欣慰。
實在是之前所受的壓迫很深,若不是新上任的知州有能力並且足夠親民,又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破百姓心中的恐懼做到這個地步?
這件事雖然在眾多事務中只是輕描淡寫的一筆,但足夠抓住則寧的眼球。
則寧望著下方道:“地方積怨久矣,盧陵、汴州、漁陽等六個州郡,排查出積攢近十五年乃至二十年的冤假錯案,也有錢塘、興慶的知州和百姓一同春耕,這兩地雖土地肥沃,但是卻有兩年饑荒,能做到如此,就算是心裡不情願,但也是值得讚揚的。其他本殿也不願多說,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拉大反差罷了。身在位謀其政,希望各位可以回家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的職位束縛了各位的手腳。”
則寧看他們:“孤也不是個不通人情的,若是真有這種情況,來和孤說說,本殿樂意看到你們在地方做出功績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對不起太晚了,啊明天捉蟲。
第47章
一時間大殿上安靜得都可以聽見呼吸的聲音; 太子的話足夠明顯,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 反而拖著太子的進度,不等著降職還想空吃皇餉嗎?
反正現在誰先站出來誰先死,以至於則寧看到的都有一片坑坑窪窪的烏紗。
一開始則寧看到朝堂上剩餘的這些人還是挺欣慰的,畢竟手腳為人比較乾淨。但是現在則寧恨不得他們就是李慶安黨羽,找個藉口拖出去算了!
被壓著了這麼些年; 一朝大石移開; 不應該重新抖擻嗎?怎麼反而壓垮了本該有的一身傲骨呢!
則寧將面前的摺子合起來,緩緩道:“之前是孤沒能考察過你們在職以來的記錄,高看你們了; 這是孤的過錯。不過孤也沒什麼時間管你們之前幹了什麼; 只要以後不出錯,孤都不會追究。若是在搞出什麼么蛾子; 江小將軍可是見過孤生氣的樣子的。”
被點到名的江諶之抖了一抖,不禁想到了當初在北地時太子失蹤月餘,回來就一反溫和常態紅著眼清查身邊人並懸其於城門上以儆效尤; 其過程讓他這個見慣沙場血海的都不忍回想。
在戰爭時,毒辣的手段往往比語言的攻勢更深入人心。縱使以後青史記載他暴虐無道,也絕對不能因為這個而使軍心潰散影響戰局。
在場的沒人敢側首看站在佇列裡的江小將軍,只是不自覺的有吧手上的玉笏往上抬了抬。
“工部與軍器監沒有主事的人,左右副使也更該加以勤懇,若是讓孤發現誰為了上位擾得程序拖延,也休怪孤手段非常。”
眾臣伏身高呼惶恐。
說到這裡; 則寧語氣緩了緩:“不過錢塘和洪州這兩地的壩頭修檢不錯,工部要多多跟進,不得馬虎。”則寧抬頭,“工部的兩位侍郎,石濟與李合印,二位近日不驕不躁,難得勤懇,望以後依然如此。還有都水監,也沒讓孤失望。”
被點名的幾位趕緊出列謝恩。
太子說出這樣的話,就代表他們在太子心中有了好印象了,如此以來就甩的了別的同僚好遠,也不枉他們互相看不對眼卻還保持和諧這麼久。
之前墨陽那些事的後續還有些小尾巴,雖然國庫之前國庫空著,但則寧還是忍痛撥了一大筆糧草過去,並且專門排了朝中司農寺的在職官員去了墨陽等地。
大殿上緊繃的氣氛剛剛緩了沒多久,則寧也準備問問墨陽的災民。
這時就有宮人急匆匆過來稟報說高石公公求見。
則寧一愣。自從父皇不上朝以來,這個公公也隨父皇不出殿門,說起來他們也沒什麼交集,怎麼這麼早就有要事?
進來的老太監有些憔悴,不過還是健步如飛,行到大殿中央行了一禮,抬首道:“殿下,可否讓奴婢近身說話?”
高石的眼睛是晶亮的,水潤的樣子好像哭了一場。
則寧頷首。
早在高石進來的時候就有幾人按耐不住好奇偷偷往他那邊看,現在這個位高權重的公公又明顯的有要緊事,可還不能讓別人聽見。
有幾分頭腦的心中都有了大膽的猜測,一時間心如擂鼓,不由得豎起耳朵。
高石的聲音極小,除了則寧誰都沒能聽的清。
高石說完便退下垂手,彷彿在等在則寧。則寧垂下眼睛看不出表情變化,只有近處的小成子眼尖地看見太子的手攥得骨節發白。
則寧抬首道:“戶部把墨陽往年個稅呈上來。散朝吧。”
……
撩開皇帝寢宮的紗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