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給推了,別去別的地方?”
小八心思玲瓏,有些事情不點也透。今日在湧泉宮裡被診出來身孕後,皇后固然是欣喜若狂,想著我兒子終於給我搞出一個孫子出來,但是在欣喜之餘不經意從語氣裡透露出來的意思還是讓錦書敏銳地捕捉到了。
懷胎十月……是個男人都忍不了吧。之前皇后顧及他們新婚才沒有往太子東宮塞人,如果是有的尋常婆婆,哪裡管你心情舒暢不舒暢,兒媳婦前腳剛有,後腳就派過來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美其名曰你身子不便不能照顧夫君,這個美人兒不過是個下人而已,對你又沒什麼威脅。
真的沒有威脅嗎?就算拋開威脅不談,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也只有心如止水的女子才做得出來把。
都是從少女時代走過來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夫君,和對於自己的兒子,態度總是不一樣的。
早晚都會來,錦書想。
為什麼是現在呢?她成親還未足三個月啊。
自己真的是喜歡上他了。她也是俗人,這個就如同話本子裡描寫一般的夫君,說不動心是假的。即使她也理智過,可是現在真的陷進去了。
他太體貼了,總是能替她著想,在她與皇后之間稍有分歧前,也總能輕鬆化解有不影響婆媳感情。他是一國太子,又有作為,私生活檢點得不能再檢點,甚至不會避諱地在自己面前說一些朝堂的事情。
她能感受到他對自己是尊重的,一邊又無法無天地縱著自己。如果不是她在感性中足夠理智,恐怕也會一不小心越界。
她不知道對方對待自己有沒有她對則寧同等的喜歡,就怕出現書中“美人遲暮”的那種她拒絕接受的悲哀的結局。
所以就趁這個機會,小小的任性一下,試探一下,以嬌嗔的語氣問出了那句話。
真的,如果懷孕的時候夫君在另外一個女人的床上,那真的太悲哀了。她寧願沒有孩子,也不願意看到那一幕。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舉動。
和離的可能性基本為零,剃髮出家?憑什麼?
錦書心亂如麻,她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面容,只是垂下眼睛,一雙小手拽著褻衣的帶子絞啊絞。
臉上的肉被捏了捏,就聽到:“當然。”
錦書頓時驚喜,一抬頭就撞到床頭,就聽見“咚”的一聲,嚇了則寧一大跳。本來也就是聲音大,其實不疼,一張臉還沒笑出來,就見則寧一臉嚴肅,轉頭叫了守夜的宮女。
大半夜的東宮手忙腳亂,又把太醫院值夜的太醫給叫了過來,本該寂靜的毓慶宮又變得燈火通明,還驚動了湧泉宮。
皇后趕緊排了個人過來問問,等了好久才收到“並無大事”的回覆,這才放下一顆心。
寢殿恢復平靜的時候,錦書都委屈地縮到角落了,則寧板著一張臉訓她:“都要做母親了,怎麼還這麼馬馬虎虎。”
“你兇我了……”
則寧一哽,這才無奈地把小八拉回來,給她蓋上被子,語氣緩了緩:“聽沒聽到太醫說什麼,小孩子最嬌弱了,你磕著碰著了對他都不好,對你也不好。你說你這個樣子,如果晚上我不在外面給你擋著,你要是滾下床了怎麼辦?”
錦書這才不好意思地拱了拱。
隨後又像是再次確定一樣問:“你真不走?”
則寧摸了一把她的小狗頭:“不走,趕緊睡吧,你看都什麼時辰了。”
錦書這才滿意地閉眼。就像是打了針鎮定劑一樣,既然他這麼說了,那自己就信好了,如果他是騙他的,自己也沒有辦法不是嗎?
太子妃有孕的訊息第二天就傳了出去,這次不僅是湧泉宮,皇帝那裡也賜下豐厚的賞賜,各宮裡的娘娘的禮品也都紛紛送過來。遞來東宮的各誥命夫人的帖子也變多了。
錦書尤其討厭有那麼一兩個夫人認不清現實的,可能在家中後宅裡霸道慣了,就算對待她這個太子妃,就算恭敬裡頭也帶著讓人厭煩的傲氣。
錦書曾經在則寧耳邊吐槽:“那個王夫人,吊梢眉高顴骨,一看就是不是好相與的,她家兒媳婦妯娌什麼的過得很辛苦吧。”當時則寧就屈指彈了一下她腦門兒。
這次又是端著一副長輩的架子,神情中還帶著矜持,什麼“太子日理萬機,整個東宮內務都由太子妃您一人擔著?”還有“您日後身子會越來越重,自己都照顧不來,真是辛苦極了。”“臣婦孃家甥女真真乖巧,在閨中就會幫臣婦那姐姐打理府中內務,性子也是說一不二的。”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