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兩個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雨煙也還沒有及笄,這恐怕……不太好吧?
“咳,那你明日不是還要去兵部去報道嗎?”她知道,徐修純的志願是參軍,成為一名將士,成為像老國公一樣的將軍。
“恩,不耽擱的,明日我早早起了便是。等下就讓平春回去取常服。”徐修純拿起茶盞輕抿說道。
徐修純都這樣說了,雨煙也不好再攆他回去,只得交代平春將偏廳裡面的臥室收拾出來,又讓人多添了些暖爐,那屋子好些日子不住人了,冷的很。
因為徐修純在這,蘇夫人就算再不待見雨煙,這飯食也要給他們做的。所以,早早便讓人將雨煙二人喚到正房用飯。
雨煙提出會在府上多住幾日,蘇夫人的臉色頓時就僵了一僵,這煙凝院兒若是全部都放上暖爐,這得多少炭能夠用?
雨煙一見蘇夫人這個表情,頓時就有些壓不住心中的火氣。蘇夫人太過分了,躺在床上的,是她的丈夫?現在還在跟那些小妾爭來爭去,丈夫死了,還爭來做什麼?還在那點子銀錢上算來算去?若是蘇老爺一死,他們就算是再有錢,也會有花完的一天。
徐修純見雨煙臉色難看,又見她就要怒衝而起,連忙自桌下按住了她的手。徐修純看向蘇夫人道:“岳母大人,小婿前些時日得到一種香液,塗灑在身上最少會有兩日餘香。乃是西域進貢聖品,改日小婿拿來孝敬岳母大人。”
這樣一說,蘇夫人的臉色頓時就緩和下來,笑著道:“煙兒啊,你爹爹身子不好,平日裡他是總惦記你,正好多陪他些日子。你爹的身體就會好的很快。”
雨煙看都沒看蘇夫人點了點頭道:“府上能安靜下來,爹的身子就會好……”徐修純聽她口氣不好,不知她還會說出什麼話,這若是衝撞了蘇夫人,不管因為什麼都是不尊重長輩。
蘇夫人訕訕一笑道:“我也想這家好啊”
雨煙沒有理會徐修純,輕哼一聲道:“這家宅鬥,最後犧牲的不過是一家之主;你們爭的,也不過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若是不在了,你們還爭什麼?”
聽雨煙言語犀利,半分情面都不留,蘇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是半點話都說不出來。
雨煙接著說道:“爹爹三十幾歲的年齡,人生連一半兒都沒有過完,這一生,卻要如此糊塗的敗在你們手中。這家大業大,也總有用完的一日,可若是連經營錢財的人都沒有了,就等著坐吃山空吧”雨煙說完,站起身拉著徐修純就離開了正廳。
蘇夫人徹底呆住。是啊沒有蘇老爺,也就沒了一切。她爭來爭去,不過是想讓老爺看她一眼,沒事的時候多想想她。可是現在,老爺是一眼都不想見她,更不要說想她了……
而她所扞衛的,就像是一個獨筏小舟,奮鬥著想上岸,可是越撲騰越離岸邊越遠。
從安看蘇夫人的臉色從青色變成悵然,心中鬆了口氣。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聲道:“姑娘的言語間雖有不敬,但卻是發自心中肺腑。夫人,何不換個角度想一想,老爺,也是不容易的。”
蘇夫人坐在那裡沒有說話,目光卻是悠長,隱隱中,有著回憶之色。
他們,是相遇然後相愛的。跟那些媒妁之言結合的人都不一樣,是自由相愛的。並且發誓一生一世都不離不棄,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卻形同陌路。除了名分依舊,卻是相見不聞,不見不問。
什麼時候開始,兩個人曾經相愛的人這麼陌生了麼?
“從安,我多長時間沒見老爺了?”蘇夫人看向前方,呢喃問道。
“好像有半月了,老爺剛病的時候,夫人您去看過一次,再然後,府上事宜諸多,夫人便無暇顧及了。”從安想了想,這樣說道。
“別再給我找藉口了,這些話,其實是我在變相騙自己。我心中,也不是不擔心,只是覺著,兩個人現在這麼生分,我怕他見了我,會加重病情。”
“其實夫人,您還是關心老爺的。那些姨娘們……夫人還是先在老爺身邊伺候著,日後等有了機會,再跟老爺一說。到時候老爺念及夫人的好處,自己也會將那些姨娘們都遣送出府的。”從安將桌子草草的收拾一番,輕聲說道。
蘇夫人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從安趕緊吩咐眾人將殘局撤了個乾淨。
雨煙這邊沒有直接回煙凝院,而是自己去大廚房跟著廚娘做了一些清心潤肺的梨膏。她自己一個人捧著一個密封的小罐子去了蘇老爺的院子。
蘇老爺服了藥後已經睡下,撥出的聲音,像是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