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見她說罷真就要離開,趕緊低頭道:“姐姐要去哪裡?姐姐是爺的夫人,您這麼回蘇家怕是不妥罷!”
蘇流水突然住了腳。她咬牙道:“你說我嫁給他了?所以他才發那麼大的火?”
張然趕緊點頭。蘇流水甩頭,“我不成,我要去找仙兒。仙兒呢?”
張然一聽這話,眼睛一紅。他啞道:“姐姐怎麼記起那個短命的來了。仙兒去了。她投了湖!”話說到這兒,他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蘇流水一聽仙兒跳了湖,面色一寒。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這傻仙兒,怎麼就跳湖了呢?”
張然跟著哭了一陣,又道:“姐姐記起了仙兒,卻倒怎麼不記得然兒跟太子爺?”
蘇流水沒再說話,可卻也倒沒鬧著要走。她疑惑的又問了遍張然,“我真的嫁給他了麼?”
張然趕緊點頭。“您跟太子爺的感情還很好。您這麼一來,把爺的心都傷透了!所以姐姐還是在這兒待著,莫要想著回家。”
蘇流水順從的點了點頭。她想了想,又道:“今兒還沒梳洗,快叫人打水進來給我梳洗。”
張然聽到這兒,眼淚一下子又掉下來了。他強忍的試探了句,“那姐姐要不要吃早膳?”
蘇流水點了下頭,輕輕一笑,道:“你一說還真有些餓了。今兒我要吃桂花糕。”
張然聽到這兒,便又開始抹眼淚。“姐姐你別嚇我,咱們飯都吃過了,你怎麼一轉身就忘了?這事兒不好,我得跟爺說去。我得讓爺請更多的大夫來給您治。”
他說罷,便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蘇流水見他鬧了一陣,便飛奔而去。便也未加理會。開啟包袱,她翻出一本醫書來,慢慢的翻看。一會子後,她像是想起什麼,便起身往書房而去。
溫行雲正想牽了馬想去找溫於意。聽見張然這麼一說,心頭一震。“溫老六他有病麼?衣服都從他那兒送回來了,我怎麼就不知道她是住過他那兒的?”他話才到這兒,便突然便住了嘴。
有病的人不是溫老六。是他的身邊出了蟲子!
他突然轉身,朝著書房騰騰而去。他遠遠的便瞧見熹兒正慢吞吞的過來。他朝她使了個眼色,熹兒見著,便趕緊跟他一道進了書房。
門才剛剛關上。溫行雲便一把掐住她的頸子。熹兒被他這麼一來,眼睛睜得老大。“爺,您做什麼?”
他冷冷一笑,手指卻格格收攏。熹兒的下頜像是要被他掐碎一般。痛得要命。“爺!”
“好你個熹兒。什麼時候你被老六收買了,爺怎麼不知道?”他說罷,驀的放開她。
熹兒聽他這麼一說,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爺!熹兒沒有!熹兒對爺絕無二心!求爺明察!”
溫行雲抬起一腳,狠狠的將她踢翻在地。”你是爺調教出來的,爺會不知道你麼?昨兒那些衣物,你明明說是從六王府送出來的!”
熹兒的眼淚刷刷的掉落下來,她道:“人家這麼說,熹兒便也這麼回了。許是六爺想挑拔夫人跟您之間的關係,也可能她根本就是住在六爺那兒的。”
溫行雲森冷一笑。道:“說得倒是合情合理。可你忘了,爺跟於意是異父兄弟!爺跟他鬥了這麼些年,他會不會犯這種錯?有人告訴爺,半月之前皇城之內有人用一兩金子買青陽苦酒。可這個訊息,你也沒告訴爺。這事兒你想怎麼說!”
熹兒聽他這麼一說,心裡委屈,低泣道:“爺!您這是在懷疑熹兒麼?熹兒這麼為爺,您卻只能看到一個蘇流水了麼?”
溫行雲聽到這兒,眉毛微微一皺。他大掌一揮,怒斥,“不是爺懷疑你,是你自個兒把事兒想得太簡單!以為這樣就能讓爺跟流水分開了?你做夢!”
熹兒眼角瞧見一襲淡色衣衫,便啞聲泣道:“爺,熹兒好歹也是您房裡的人。您跟夫人再怎麼恩愛,也該偶爾瞧一眼熹兒。熹兒做什麼都是為了爺。”她說罷,便突然起身,摟住溫行雲的頸子,堵上他的唇。
蘇流水便這麼立在書房門口,感覺心底一寸一寸的涼下去。熹兒好歹也是您房裡的人。
她真是挑了個不錯的時機過來!她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離去。
為什麼竟會嫁了這麼一個男人!本以為溫清零那麼待她,已經是人渣中的人渣了。哪兒知道自個兒醒過來,竟嫁了個比他還渣的男人!
左擁右抱不說,竟還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人在書房裡頭廝纏!心裡不知怎麼悶得緊。蘇流水騰騰的走了幾步,便見著大廳裡頭竟散落一處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