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裳見他這麼說,情知剛才那番話已經將他得罪了,心中微惱。可抬眼又見溫行雲正若有所思的瞧著她,心中一喜,面色一紅。便低下頭去。
楊烈將魚雙手擺上桌,笑道,“楊烈不識吃魚,這便做個順水人情,把這魚送給小姐吃下。”
蘇流水眼睛瞧見那魚身上缺了一角。心中不快。遂笑道,“多謝公子美意!”
楊烈見她這麼說,又瞧了眼溫行雲,這才轉身回桌。
溫行雲冷笑,便拿了筷子把碗裡的魚吃了下去。綠裳見他一吃,掩唇輕笑了聲。
蘇流水冰冷的瞧了他一眼,對仙兒淡淡一笑。道,“仙兒,把這魚倒了餵狗。”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面色都變了!楊烈本是氣綠裳說話不知分寸,又找個藉口去瞧瞧那女子究竟與溫行雲是何干系。可她這麼一來,倒卻反著讓溫行雲落了個與狗同食一魚!
仙兒見溫行雲面色鐵青,哪兒敢真去把魚倒了?便只吶吶的道,“這魚甚好,小姐,您別浪費了。”
蘇流水卻不依不饒道,“這魚被人吃過了,怎麼就是甚好了?”
楊烈一聽這話,趕緊起身賠不是。“這事兒是我不好,沒有考慮周全。請小姐莫要見怪。”他暗自抹汗,同才竟忘了自個兒微服出訪,以為自個兒賞下的東西人人愛惜!
溫行雲冷道,“太子一番好意,是有人不領這個情。”
蘇流水被他一說,遂笑道,“一盤旁人不愛吃的魚,怎麼就該輪著我吃了?我沒見過海魚麼?”
楊烈見她這般,遂又笑道,“罷了罷了!這魚大家都別吃了!今兒個本太子作東,大家到我府上吃山珍,可好?”
綠裳羞澀應道,“多謝楊烈公子。”
蘇流水沒出聲,倒是蕭庭說話了。他道,“這魚雖是涼了些,可卻倒是頗好。”他說罷,便舉筷去吃。
海魚無骨,他大口食之,一會子後,那條魚便被吃個精光。他吃完抹了抹嘴,笑道,“確是美味!”他起身把盤子端去送還給楊烈。
“我們主子前陣子天天吃海魚,這會子吃得有些膩了。所以嘴才會挑了些!”他淡笑道。
楊烈見他給他們打了圓場,卻疑惑道,“這魚甚貴,就是皇宮裡頭也不過區區數條而已。小姐怎能天天吃呢?”
綠裳聽楊烈說皇宮裡頭也不過區區數條,心中鬱悶,便道,“說話這般託大,也不怕閃著舌頭!”
仙兒本就對她甚為不滿,見她竟這麼說。冷哼道,“怎麼不會?若非我們小姐,你們蒼穹哪兒來這海魚可食?”
綠裳一聽這話,不服道,“這婢子怎麼說話呢?蒼穹國有魚可食,都是靠皇上英明!太子仁德!有你們小姐什麼事兒?”
可楊烈卻倒對她的話頗有興趣。他輕笑道,“為什麼會多虧你家小姐?”
仙兒挺了挺胸,聲音到底是拔高了。“因為我們小姐就是前陣子把海魚運進蒼穹國的人!”
綠裳冷笑道,“那麼囂張,我道是何等人物。原來卻倒不過是個奸商而已!”
“我流水姐姐不是奸商!她濟窮人,槁賞三軍。救急扶危!是你們這些蒼穹人太過奸險,竟還扮成土匪來劫咱們的金子!”張然到底是坐不住了。楊烈見他激動得小臉兒通紅,心裡一冷,面上卻還帶著笑。“扮成土匪劫你們的金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溫行雲也蹙眉瞧向蘇流水。蘇流水一接觸到他的兩道視線,便冷冷一哼。別過頭不去瞧他。
他見她依然故我,指節微微發冷。
蕭庭見他問起,便也冷笑。“確是如此!我身陷牢獄,若非蘇小姐相救,如今蕭某早就已經身首異處。所以若誰要再敢說蘇小姐是奸商,我蕭庭便頭一個不放過她!”
他這麼一說,綠裳便委屈的落下淚來。她一哭,倒把厲風厲雨二人哭得拍案而起。
“你這人怎麼回事兒?這麼嚇一個女子,算什麼英雄?只要有咱們兩個在,我倒要瞧瞧,到底是誰不放過誰!哇……”厲風正才擺了個想打架的姿勢,左手倒先叫人一推一託的搞脫臼了。
他一邊託著脫臼的左手,一邊大聲哀號。
厲雨一見他這樣,趕緊上前來瞧他。“風,你怎樣了!我帶你去瞧大夫!這人把你打殘了,我定要他填命!”
蕭庭環胸笑道,“那你來啊。”
厲雨被他的氣勢一震,心裡一慌。卻又不好在美人跟前服軟。他怒道,“今兒個我哥哥被你打折了手!我得趕緊帶他去就醫!等他瞧好了,我便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