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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這貪汙的數額裡或多或少肯定就有鄉幹部的一份,他們實質上已經是相互勾結狼狽為奸欺壓老百姓,對鄉這一級不值得去信任。信寫給黨委,是因為黨是管政治、管人事、管幹部的,正是你管轄的範圍。信寫出幾個月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再往紀檢、檢察、信訪、人大、政協、勞動保障、工商這些單位寫信,同樣是泥牛過江蹤跡全無。陶海仍沒有洩氣,帶了幾個哥們去上訪,所到之處,竟然無一例外地受到冷漠與白眼。陶海誤以為是檢舉、上訪、告狀這幾種形式的力度不夠,好象是撓癢,應該來一個止痛的,就到公安局去報案,碰上公安局的頭兒正要開著新買來的三十幾萬元的小車去試車兜風,手下的人則圍著桌子打撲克,連聽他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四年多的時間,竟沒有一個衙門或管事的官員替陶海他們做主,甚至連同情的話語也沒有聽到過!

如果僅僅是這樣,陶海也就忍氣吞聲地作罷了。俗話說的好:“餓死不討飯,屈死不告狀”,這話他不是沒有聽說過,誰叫自己沒有本事告贏他們呢!偏偏他的告狀、上訪的信件和訊息有些轉到了鄉里和村裡。這樣,幾個被告的村官就當面對陶海耀武揚威冷嘲熱諷,背後放出風聲,要找機會“修理”他。

陶海自己常年外出,家裡只有妻子兒子。妻子種的菜地裡的蔬菜不翼而飛,兒子上學也莫名其妙地遭到別的孩子辱罵和毆打。

惡毒的報復還是沒有放過陶海本人。

去年夏天,陶海回了趟家,提起一把鐵鍬,思量到自家的菜地裡幫妻子放一次水澆菜。剛放了一會兒水,放下鐵鍬抽口煙的時候,村子裡一家兄弟倆走了過來。這兄弟倆是村支書的內親,平時與陶海素無往來。走到跟前,兩人中有一個開口就罵道:“死你個狗孃養的,你為什麼放水淹溼了我走的路面?”罵著竟突然攔腰抱住了陶海不放手,另一個立即抄起地上的鐵鍬,朝陶海的頭頂狠命地劈下來。陶海被人死死抱住,打不開手腳,等他掙扎出來,那兩人跑掉了以後,頭上已捱了好幾鐵鍬,鮮血染紅了全身的衣衫,後來被妻子送到醫院,縫了三十餘針,住了十幾天院。這是陶海頭頂的氣功保住了他的命,換了別一個,腦瓜子可能已被砍開。

陶海出院回家後,村支書上門來,提議出錢私了講和。事情明擺著,是他唆使兩個親戚下的手。陶海沒有答應,什麼話都沒有說。同意私了接了錢就表示自己不再上告也不報仇,陶海做不到。平日裡為弱者鳴不平尚且甘願兩肋插刀,在別人看來威風凜凜不屈不撓的好漢,受了如此奇恥大辱,身家性命已經不保,這口氣我能忍得下去嗎?我陶海接受招安投降,村子裡剩下的老百姓群龍無首,今後更加無出頭之日,壞人更加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我能聽之任之置之度外?我不能,我的良心告訴我不能這麼做,不能讓這些蛀蟲再殘害可憐無辜的老百姓!

(98)

對告狀,陶海已不抱任何指望,這一小塊天下沒有我告狀的地方。蘇三幸遇王景隆,楊乃武與小白菜碰上了胡雪巖、夏同善這些好人,還有一個偶爾做一點好事的慈禧太后,我陶海至今沒有碰上官場上的好人,我也不願意等待下去,誰知那要等多少年多少月呢?恐怕沒等到那一天,自己早就被壞人算計了!官逼民反,我只能以暴制暴,靠自己的力量來維護老百姓和自家的利益了!

陶海的心裡騰昇起一股血腥的殺氣!在一個烈日當空的正午,照老時辰計算的午時三刻,他對天發誓,他要親手殺掉這些貪汙腐敗糟踐百姓的壞蛋。據說,正午對日頭髮誓,是不可更改的,老天會監督和催促發誓人照誓言施行。

陶海明白自己是在準備做一件傻事。做了這件事後,自己將被處死。他只是想,如果我的死能引起官老爺們的注意,能夠查辦了那些貪官汙吏,我將死而無憾,否則我將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他們!

陶海精心策劃了復仇方案。

復仇的物件,包括村支書、村長、會計幾位村裡主要負責人即貪汙犯,還有在菜地企圖砍死自己的兄弟倆。一不做二不休,要殺就連他們的家人一道,一個都不放過。陶海並不崇尚在張都監家將主僕砍淨殺絕的武松,在救宋江的法場上連看客的頭顱也揮斧斫下的李逵。他想的是,他們的家人平日裡沾光沾福,喝了老百姓的許多血,狐假虎威趾高氣揚不可一世,讓他們陪死也說得過去,而且,若不將他們也殺了,這些殘渣餘孽今後就會繼續危害老百姓和我留下的孤兒寡母。你們指使人砍我和欺負我的妻兒的時候下得了手,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快哉快哉!

復仇的工具。要殺這麼多家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