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心頭撲通撲通急跳,耳朵裡嗡嗡作響,心裡著急,眼淚花花落下:“你怎麼不說話,快說啊!”
劉御史沉重地搖了搖頭:“只怕你花再多的錢,也沒辦法把嫣兒從牢裡放出來。”
劉夫人不敢置信:“你身為御史,朝中重臣,難道連這一點小事也擺不平嗎?”
劉御史難得滿面頹然:“楊閣老一本奏章奏到了陛下那裡,陛下龍顏大怒。秦思也過於薄情了些,見到沒有轉寰的餘地,毫不猶豫就和嫣兒斷絕了夫妻關係,聽說還當場寫下了休書!太子原本受了我的請託想要為劉嫣說情,還未開口反被陛下斥責了一頓……如今這事情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劉夫人涕淚橫流,卻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不管,我這就進宮去找麗嬪,讓她想法子救救她妹妹!”
劉御史一把將她拉住:“你這是幹什麼?三個子女已經摺損兩個,難道你要連最後這點指望都一起搭在裡頭?”
連麗嬪都不能插手?!劉夫人滿面煞白:“真的這麼嚴重?”
劉御史困難地搖了搖頭:“事情不被楊閣老捅出去,我和太子壓一壓,還有轉寰餘地。但如今早已捅到陛下跟前,又是探花郎的家眷,你想想看,在朝中會引起多大的震動?那是四十五家商鋪,牽連很廣,引起了眾怒,你叫我該怎麼救她!”
劉夫人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滿臉哀求:“這我不管,你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女兒!”
劉御史瞪著她:“我都說了會盡力,你放開我,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劉夫人扯著他的手臂搖晃:“盡力,什麼叫盡力?我就知道你壓根不在乎嫣兒,你還有那些庶出的賤人養的,我有什麼……”
劉御史終於惱怒起來,臉色鐵青:“為了這件事我跑了多少次衙門,花了多少銀子,全都落在瞎處!你在府裡,什麼事也不知道,那些鋪子後面牽涉了多少人家、多少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多的嚇死你!錢財的損失只怕就要賠得傾家蕩產,明確告訴你,賠我是賠不起,嫣兒犯了錯,她自己承擔吧!”
劉夫人眼淚飛濺:“世上怎能有你這樣狠心的父親!”
“放開手!”
“我不放!”
“放開!”劉御史終於一把掙脫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劉夫人陷入絕望,蹲在地上掩面大哭起來。
晌午,一頂轎子在博古齋門前停下,掌櫃正指揮著人忙裡忙外收拾,當他看見這頂華麗的轎子,不由心生疑惑,主動解釋道:“小店剛剛遭遇不幸,暫時不對外營業,要是想要買古董,還是去別處吧!”
轎前的年輕婢女走上來,遞上兩塊碎銀,滿臉笑容道:“這位先生,我們不是來買古董的,我家夫人要找這家鋪子的主人。”
掌櫃看著眼前的人微微一愣,他在這鋪子待了許久,閱人無數,這婢女身上穿著碧青色上等絲綢,想是大戶人家的上等丫頭,便不敢怠慢道:“請夫人稍等片刻,我先進去稟報我家小姐,若是她肯見,再請夫人進去。”
婢女十分有禮地道:“是,我們就在外面等候,請先生先行通報。”
掌櫃滿腹狐疑的進去,不一會兒便取得了江小樓的首肯,出來向那婢女道:“請你家夫人進去說話。”
當劉夫人走進房間的時候,便瞧見一位年輕女子正坐在桌子前喝茶,明媚的眼瞳,烏黑的鬢髮,一張臉孔令人驚豔,她咬咬牙,上前道:“江小姐,還記得故人嗎?”
江小樓慢悠悠地抬眸,像是剛剛瞧見劉夫人,微笑道:“原來是御史夫人,突然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從前在秦家的時候,劉夫人每次到訪,都要吩咐江小樓出來端茶倒水,頤指氣使的態度令人生厭,她最常掛在嘴上的便是賤婢兩字,生怕別人不知道江小樓在秦家已經淪為奴婢。有一次,她甚至將滾燙的茶水潑在江小樓的身上,還教唆著劉嫣儘快把她當成賤婢一樣發賣出去,心思不可謂不狹隘毒辣。
見到江小樓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劉夫人心頭湧起憤懣,但她強行壓住,故意和顏悅色道:“今天來訪,當然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江小姐你商量。”說著她拍了拍手,身邊的婢女立刻將一個珠寶箱輕輕放到了茶几上,她望著江小樓道:“這是我多年的積蓄,請你笑納。”
江小樓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匣子上掃了一下,微微一笑:“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劉夫人的臉上堆起笑容:“這些錢是用於賠償小姐十五間鋪子的損失,我知道你的鋪子損失最大,大半都燒燬了,但是這些銀子足夠你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