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
小江山停了下來。
“還要再往前?”他偏頭問了問旁邊的煙槍,追蹤什麼的,是煙槍的長項。
煙槍點了點頭,“反應距離很接近了,我留下來的煙線就在不遠處。”
小江山沒有馬上說話,他蹲了下來,捏了捏著地上的沙子。
沙子又細又滑,地面上的溫度高得可怕,不時會有氣泡從沙底咕嘟上來,小江山完全不嫌燙手,他將沙子在手裡攥了又攥。
“我們不過去。”他忽然這麼說。
“啊?”旁邊的水鬼和煙槍都投過來疑問的眼神。
“開什麼玩笑啊頭,之前幫他們三個打掩護的時候,是你說的事後必須要第一時間趕到那個女孩身邊,現在怎麼又不過去了?”水鬼憋不住問題,直接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這邊的壞境不對勁。”小江山搖了搖頭,他還保持著蹲姿,似乎要從地面上的沙子裡看出些什麼。
“剛剛那邊的環境也不對勁,是因為那個冰女搞得,那這邊難道也藏了一個使徒?”水鬼問道。
“那不一樣。那邊的寒冷跟這邊不一樣。”小江山忽然把手裡的沙子舉了起來,“你們看,這些沙子很滑。”
煙槍也蹲了下來,他捏了捏沙子,還不僅如此,他還把沙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仔細地嗅了嗅。
“有木炭灰的味道,被壓得很深。”
“之前那邊的冷,明顯能夠看出來時間很久了,久到周邊的樹木都已經適應了低溫,替換成了針葉林。所以我才敢放心深入。但是這邊的熱,怕是剛剛才形成的。”小江山說道。
“這些沙子裡混了成分不少的木炭灰,所以才會這麼細滑。如果我沒猜錯,這裡之前所有的樹木都變成了被高溫灼成了灰,土壤裡的水分全部蒸發,變成了我們眼前的這片沙漠。”
“就在不久之前,從溫度的擴散情況上來看,應該不到一個小時,驟然的高溫。”他放下手裡的沙子,拍了拍手。
“你的煙線仍然還在?”
煙槍點了點頭。
“那樣的高溫下,沒有什麼還能夠繼續存在的,但你的煙線卻還能牢牢繫著。”小江山冷笑了一聲,“魚和釣魚人的角色反了啊,我們被當成了線這頭的大魚了。”
“那怎麼辦?”水鬼撓了撓頭,他不擅長思考問題。
“收線。”小江山走到煙槍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壞笑,“有餌不吃是傻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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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感覺很冷。
這種冷和他之前在峽谷裡感受的冷還不同。
說實話,在成為靈能力者之後,這是他感受過的最寒冷的感覺,但並不是身體上的寒冷,這股冷意直接作用在他的心裡,在內在的觀感裡,他眉心的那團神火甚至都被凍住,變成了一座冰雕。
火焰被凍住,真是古怪。
唯有他心口深處的那座火炬,忽閃忽滅地燃燒著,完全不顧周圍的冷。
他的眼前還是一片漆黑。在視力暫時無用的情況下,他對聲音變得異常敏感。
比如……呼吸聲。
風暴彷彿已經停息了,他的耳邊一片寂靜,只有一個輕微的呼吸聲。
離得很近,蘇溪努力想要偏頭看看哪怕他的視力還沒有恢復,但是本能讓他想看看身邊的這個人是誰。
他的手臂被人挽著,貼著的面板冰涼膩滑,就彷彿一塊冰一樣。
“結束了嗎?”
蘇溪聽見身邊的人這麼說道。
那是一句清冷的女聲,聲音裡滿是期待,蘇溪很想轉頭問問什麼結束了沒,但是他的整個身體都如同凍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他渾身上下能夠活動的地方好像就只有思維了。
接著挽著他的手臂放開了,那股冰冷從他身體裡撤去,但是仍然在他近旁。
“原來喚醒我的是你。”
還是剛剛那個女聲,但不復之前的熱切,隱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壓。
“你是代表誰來的?”
她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龐大的靈壓,在她身邊的蘇溪被壓迫得幾乎要吐血。而她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代表誰?
之前小江山和他說,自己把它叫醒了,小江山說的那個“它”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人吧。
她是被封印在這座冰壁裡嗎?
“你是誰?”蘇溪咬著牙關顫抖地說出這句話。
他沒辦法回答上面的問題,